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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外頭傳來敲門聲。

胡二疑心自己幻聽,也或許是今日的狂風帶動生鏽的銅環發出的聲響。

畢竟這院落殘破,他又是個風評極差的人,根本沒有人敢來他的院落。

又是三聲敲門聲。

胡二疑心是自己偷東西的事情東窗事發,因此從枕頭下抽了刀,惡狠狠靠在門上問:「誰啊!」

外頭卻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小師傅,是我,白日我們在開滿蓮花的寶池畔見過,你不記得了嗎?」

胡二聽到這聲,骨頭都酥了一半,哪裡還有思考能力,當下扔了刀打開門。

蓮花娘子站在外面,月華傾瀉在她身上,如出塵的仙子,她輕啟朱唇道:「白日見了郎君,妾身甚是心動,今夜便來相會一番。」

胡二哪裡見過此等好事,趕緊把人拉進來,將堆灰的床帳整理了一下,而後迫不及待的吹滅了燈燭。

胡二隔壁住著個漁夫,正在院間迎著月光補網,忽然聽得隔壁一聲悽厲慘叫,他放下手中網,抄起柴刀想過去。

又厭惡胡二為人,怕他遭了仇家連累自己,漁夫猶豫一下又縮了回來,只趴在牆壁那豎起耳朵聽動靜,那裡傳來一個暴怒的叫罵聲:「你這賊禿驢,竟然敢對我起此等下作之心,我若真是人,怎會嫁你這樣的人為婦?」

而後便是更尖利的慘叫,動靜終於吸引了兩個訓街的武侯過去。

武侯一腳踹開了門,只聞到一陣濃厚的血腥氣......

浴佛節第二日還有拜藥王的活動,想到袁慎己前兩日受傷,段知微也跟著段大娘去藥王廟參拜一下,請了兩道去病符,藥市間有人組了儺舞隊驅疫,還有設澧擊牲來祝藥王生日的儀式,好不熱鬧。

段知微在其間買了一包摻了黃芪的麻糖,麻糖極甜,黃芪微苦,中和起來竟然微妙的好吃,她琢磨著回去燉煮幾個藥膳雞之類的滋養食物,沒準能受歡迎。

段大娘比她還愛熱鬧,又在藥王廟遇到幾個熟人,聊了會兒天,回來興奮拉著她說:「你知道嗎?那個在趙景公寺偷女郎羅帕的登徒子找到了。」

「大理寺效率這麼高嗎?」她想。

兩人一邊往食肆走一邊攀談,段大娘道:「據說那登徒子昨夜突發惡疾死在家中,武侯聽到慘叫破開了門,看到他躺在血泊中,又在桌案上看到了許多華貴的珠釵羅帕,這樣一湊巧,人不就算抓到了?」

她說著說著惡狠狠「呸」上一聲:「此等惡人,活該!」

二人回了食肆,正巧今日有人送來幾隻極肥的鴨子,段知微準備煮個陳皮燉鴨,據說很適合食欲不振的人。

她在食肆忙活,袁慎己跟李衡走了進來,李衡似乎氣得不輕,往那一坐,陳桂芳走過來問他吃點什麼,他漲紅著一張臉:「不吃,氣都氣飽了。」

「這是怎麼了?」段知微擦擦手出來:「吃不下飯是不是,我煮了陳皮鴨,包準你胃口大開。」

「不是這個意思。」他略顯煩躁。

那胡二死了,脖子有明顯被野獸撕咬的痕跡,他帶著仵作和衙役跑了一趟,正在屋內查看蛛絲馬跡,幾個傲慢的捉妖司門人進來,說這不是他們能管的事兒,把他們趕走了。

李衡貴為大理寺少卿,哪裡受過這種氣,偏偏捉妖司受天子直管,他也只能灰溜溜走了。

一鍋陳皮燉鴨煮好,擺到李衡的面前。

揭開盅蓋,一股醇厚的濃香撲鼻而來,湯水裡的鴨肉煮至脫骨,每塊肉都飽吸了湯的精華,陳皮則被切成小塊,點綴其間,霎時好看。

李衡咽了咽口水,咳嗽一聲:「看你做的辛苦,本少卿就勉強吃上一口吧。」

陳桂芳道:「不吃拉低,收起你那官僚做派。」

李衡拍案而起:「你就這麼對恩人?」

「你可算了吧,身為大理寺少卿,為民辦案乃是職責,你怎麼就想著別人報恩。照你這麼說,狄公一生破了那麼多大案,各個都找他報恩,報的完嗎?」陳桂芳也不慣著他,回嘴道。

段知微搖頭,給袁慎己舀了一碗湯,昨夜颳了一夜風,今日有些降溫,喝些湯驅寒最好不過,袁慎己接過,只覺這湯濃郁醇厚,又不膩。

當下喝了一整碗。

段知微撐著頭看他,小聲道:「捉妖司接管了,那是不是說......」

害人的是......妖。

袁慎己握住她的手,猶豫一下還是道:「那兩個武侯好像看到了什麼。」

武侯都歸屬金吾衛,因此袁慎己第一時間掌握了信息。

那兩個武侯到了第二日還在瑟瑟發抖,他們都看見一隻如巨人般大的夜叉,牙齒則是鋸子般鋒利,趴在胡二身上啃咬,見到門口的武侯,這才放棄,怒吼一聲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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