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微拿起一根煙火棒塞進他略微冰涼的手裡,然後握住他的手腕:「我教你畫星星。」
「你知道嗎,我是去年過年才從長姑那知道,原來過年的時候會有個叫做年獸的怪物下凡來,禍害人間。」
煙花棒在空中揮動,帶出的火花繪就一個五角星。
「但是人們就發現,年獸害怕紅色的綢布,害怕爆竹的聲響。可見找到了對方的弱點,怪獸也沒什麼可怕的嘛。」
「如今長安一片欣欣向榮,可見聖人仁慈英明,金吾衛的長刀鋒利......」
「可若......」
「而且你現在還有我啊。」她認真說:「只要大家都在一起,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煙花棒的光芒給她那張清秀臉頰染上些暖暖的橘色。
袁慎己看痴了些,伸出去撫她的臉。
煙花棒不解風情的燃到了盡頭,無盡夜色又突然將兩人吞沒。
袁慎己小心擁她入懷。
無所謂了,現在他的心又重新從漆黑的風雪邊塞回到了這溫暖食肆的小小後院裡,並且再也不會再走失了。
他像抱著珍寶一般把段知微抱進來,動作小心又帶著些迫切,段知微一邊摟住他的脖子,一邊道:「等等,我的鞋。」
她的鞋原本隨意趿著,由於這個擁抱,一下掉在地上,那人也不管,直接就踢腿鎖了門。
段知微又去抱門邊的柱子:「今日除夕別了吧,再說了,我白天燒了年夜飯,好累啊。」
他咬牙,大聲「嘖」一聲,去掰她抱著柱子的手臂。而後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累了你好好躺著就行。」
密集的吻落下,段知微在極近的距離下望他英俊的眉眼,不免也一陣粉色霞雲飛上臉頰。
而後她突然意識到為何今夜他的眉眼如此清晰,是因為除夕的守歲燭有小兒手臂粗壯,燈芯兒也大,把房間照得明亮。
她抬手去推他堅實的胸膛,又想抬腳踹他,被一雙有力臂膀強硬制止。
段知微這會兒話都說不清,只能「嗚嗚「兩聲,待他終於放過她柔軟的嘴唇,往下探時,她趕緊說:「你去,把燈滅了。」
他寬闊的背脊上全是汗珠,這正是要緊的時刻兒,哪能中途跑去桌子那滅燈。
很快一雙大手遮住她的眼睛:「這下看不見了吧。」
段知微已經連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只好隨他作亂去。
房內溫度越來越高,兩人都是大汗淋漓,外頭卻突然颳起寒朔的北風,那風越刮越響,如同一場酣暢淋漓的交響樂,前調是溫柔的纏綿,弦樂輕攏慢捻。隨著時間推移,音符變得高昂尖利起來,隨著高潮來臨各色樂器都激情昂揚的噴涌而上,最後戛然而止,留下弦樂的一點兒顫音。
到了四更,北風停下不再吹拂,屋裡也沒了大動靜,段知微喘會兒氣,又準備爬起來。
被立刻按了回去。
年輕的武將今晚吃飽喝足,心情舒暢,粗獷的聲線都溫柔了幾分:「去做什麼。」
「喝水。」段知微聲調有些沙啞,也是懶得搭理他,只草草回了兩個字,而後光明正大的翻個白眼。
後者好脾氣的起身拎過水壺,卻遲疑一下。
桌上沒有水杯。
「幾個杯子都被金華給摔了,沒來得及換新的。」她說:「直接把水壺給我吧,我太渴了。」
他探一下水壺溫度,睡覺前還是滾燙,現在已經變得溫熱,溫度剛剛好。
袁慎己走過來,她接過直接灌下一大壺,又把水壺還他,而後躺下,一下子就睡著了。
袁慎己將水壺歸位,也躺進被窩裡,摟住她閉上了眼睛。
正月初一,當第一縷晨光灑下天際時,外頭便響起噼里啪啦的炮竹聲。
袁慎己率先被吵醒,低頭看還在熟睡的段知微:「新的一年平安康健,我妻。」他低頭去吻她的額頭。
段知微裝了一會兒,因為被親得發癢而裝不下去了,她在他頸側悶笑:「你也是。」
夫妻二人打鬧了一會兒,而後起床梳洗。
難得春節,段知微化了個妝,她還是不喜本朝蛾眉點腮,只先用蜜漿打底,而後把眉毛淡淡掃一層,最後鋪了些胭脂、口脂提氣色。
袁慎己覺得很喜歡,又過來親了她幾口,沾了一嘴蜜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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