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頌親自帶三隊人馬前去?」
何少少聞言站了起來,她有點不可置信,來到男人面前,問:「郭開庭的下落還沒找到嗎?」
「還沒有。當時郭副將已身受重傷,隻身跳入東陽河,我們派的人在下流找了半個多月,仍舊沒有找到。」
男人頓了頓,繼續道:「東陽河河水一向湍急、礁石眾多,平日便不能隻身游泳,加上那幾日陽城連續下了幾日暴雨,郭副將又身負重傷,屬下認為,他已經被河水沖走了。」
東陽河湍急,這事何少少也曾聽說過。
但是郭開庭在那明知跳入河可能會身死的情況下依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就很可疑。
而現在,楊清頌又帶了三隊人馬過去,更令她懷疑是否還有其他的遺漏,問:「郭開庭在戶部侍郎府也只是一個區區不受寵的庶子,雖身為長風營副將,但朝中比他資歷和經驗更深的大有人在,這次蕭彧卻讓楊清頌帶三隊人馬去尋,難道,他身上除了行軍布防圖外,還帶了什麼東西嗎?」
男子一臉愧疚,立馬低下頭回道:「屬下不知。」
何少少站在男人前面,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再加派人手去尋,不管死活,尋到後立即將屍體藏起來,看看他身上是否藏有其他資料。」
「明白,屬下一會便去安排。」
不知是因為京都的夏日天氣悶熱,還是因為聽到楊清頌帶三隊人馬趕往西境而去讓她感到心煩,何少少覺得身上有點熱,於是坐到涼亭下,拿起團扇輕輕地扇著,問:「聽說,皇上將賢王妃和一雙兒女分開軟禁了?」
「是的,也是這兩日的事,現賢王妃軟禁在永成殿,小世子和小公主仍居住在永和殿內。分開那日,據說賢王妃極力反對,一直不肯鬆手,最終敵不過皇上的聖旨。」
團扇的風輕輕吹過髮絲,何少少用手將之挽至發後,緩緩道:「賢王妃是一個聰明的人,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賢王所做的事,也不會輕易地淌進去的,如今這般模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
隨後,她又問道:「那兩個西涼人如今在何處?」
「關押在大理寺,由皇上的人親自看押,而且兩人分開不同的牢房,外人根本無法靠近。」
男子說著,抬頭看過去,眼神不安繼續道:「聽說有一個西涼人已經畫押招供了。」
「沒骨氣的傢伙,早料到他們會不打自招,所以才想著趕緊將他們送出京都。不過,只要況新回到西涼,到時他們的供詞也可以說成是嚴刑逼供的後果,作不了數。」說著,何少少看向男子,嚴厲道:「所以送往太原的路上,務必要小心行事。」
「屬下明白!」
「對了,方澗鹽鋪的玉牌找到了嗎?」
「最近他們都沒有出示過玉牌,所以並沒有查到玉牌現在位於誰的手上。」
何少少聞言手持團扇站了起來,在涼亭下來回踱步,半晌,道:「雖然具體不清楚在誰的手上,但來來去去也不過是在方錦年或者他的大兒子方泰曄手中,只要將這二人殺了,總會能拿到手的。」
男子聞言抬起頭,問:「方府現有宣王的暗影衛看管著,不易對付,只能在方泰曄出府巡鋪時尋機下手。可是方錦年現與方副將在一起,方副將及方家護院我們以前都交過手,並不是那麼輕易對付。」
方星辰的身手非常不錯,一般人並不能輕易近身。
而方家護院確實在前面幾次也遇到過,並不好對付。
何少少停下腳步,站到男子面前,問:「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京都?」
「按他們出發時間和腳程來算,估計還有六七天左右就能到京都了。」
「那就再等幾天,方星辰回京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你到時再讓人在京中的市場多鬧點事,好讓蕭彧和方星辰無暇分身顧及方家,然後立即兵分兩路,同時對付方錦年和方泰曄,將玉牌奪過後,殺了。」
一句殺人輕飄飄地從何少少口中說出,語氣似乎在說今天天氣悶熱一樣輕鬆。
「殺了方錦年和方泰曄?」男子抬頭詢問。
在他們之前的計劃里,是沒有將他們殺去的計劃。
「沒錯。殺了!」何少少看著他,將心中的盤算如數說出:「現在我們無法確認鹽道上的人,到底是聽令於方家或者是認可玉牌的,如果我們手上持有玉牌,那將人殺了以後,鹽道就只能聽令於玉牌了。」
男子聞言立即心領神會,恭敬道:「主子英明,屬下明白!」
「事成之後,你再尋機製造一點混亂,你留一隊人馬繼續待在京都,我們藉機在城北集合,趁亂混出城門。」
何少少坐回到石凳上,繼續道:「只要確認況新踏入西涼、我們一出城門,你就派一隊死士潛入大理寺,將那兩個西涼人殺了!」
男子不解地抬頭。
這兩個西涼人本與他們是一起的,況且殺了他們無法向西涼交代,於是問:「西涼人也殺了嗎?會不會引起西涼那邊的不滿?」
「是要殺了的,只不過,要讓西涼人認為,是大蕭朝廷殺的。」
現大蕭與西涼的鬥爭一直未到明面上,而只要那兩個西涼人死在大蕭的牢房裡,那大蕭有口難言,西涼便可藉機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