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瀾已經打了一天的電話,前前後後處理著這場輿論風波。
「靠!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在賀瀾義憤填膺的聒噪聲中,蕭恪只是淡淡道:「我對他有印象。」
賀瀾盯著蕭恪那張平淡的臉愣了幾秒,後知後覺地感慨:「……真是情敵啊!」
「算不上。」
在賀瀾好奇的目光里,蕭恪已經重新整理好心情,起身打算往演播廳而去,只輕描淡寫道。
「他不配。」
「……」
賀瀾扶額,真不明白自家影帝到底哪來這麼充沛的自信。
「蕭哥哥,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就別提隆重精緻的婚紗照了,敢問,您和弟妹有過一張正經的合照嗎?」
不過留給賀瀾的只有一道冷漠的背影和一句直白的交代。
「搞到他手機號發給我。」
這件事情爆發的突然,但賀瀾早就料到蕭恪會為了余笙專程從外地跑回去,於是不用他主動提及,就已經把工作迅速做了調整,等結束了這項工作,今天也算是收工了。
「你自己開車真的沒問題嗎?」
賀瀾抱著胸倚靠在副駕駛敞開的門上,皺著眉頭看向已經穩穩坐進駕駛位的蕭恪。
飛機落地後,蕭恪沒打算直接回家,賀瀾就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去了,避免節外生枝,乾脆打發了助理,只留下自己跟一根筋的蕭恪周旋。
「我知道你是趕著去英雄救美,但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吧,不會疲勞駕駛嗎?」
「今天的工作量沒有超負荷。」
蕭恪這樣說也的確如此,畢竟他以前的生活幾乎都被工作擠滿了,直到余笙的出現,他才似乎發現了些許比工作更有意義、更有幹勁的事情。
「那你可低調點——見著人了,也別太激動,再鬧上熱搜,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天天跟在你身後收拾爛攤子。」
「瀾哥謙虛了。」蕭恪突然側過頭來望向賀瀾輕笑了一聲,「別太擔心。」
目的地是一家高檔會所,蕭恪驅車照著導航開了大半個小時,對方已經在VIP包間裡等候多時了。
「沒想到現在炙手可熱的影帝竟然會親自約我啊——」
悠閒地坐在包間裡的男人見蕭恪推門而入,笑著伸了個懶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時間被捧成了公眾人物還
真是讓人苦惱。」
蕭恪冷著張臉喊了他的名字,那語氣里似是有點責備的意味:「於歌。」
「幹嘛又擺出一副苦瓜臉啊?蕭恪是吧——距離上次見面,竟然已經一晃九年了呢,別來無恙啊!」
於歌看似友好地向蕭恪遞去右手,可對方卻沒有要跟自己握手的意思,他只能尷尬地擺了擺手,撇撇嘴。
「切,從第一次見你就是這個樣子,真沒勁!」
蕭恪不緊不慢地坐在了於歌的對面,瞥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我今天約你見面,不是要跟你敘舊的吧。」
「知道啊,咱們也沒那麼熟,哪裡需要敘舊啊——」
於歌雙手交疊搭在桌面上,咧著嘴露出一排白牙,看上去笑容純真無害,卻說著咬牙切齒的話。
「小余攤上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蕭恪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反駁,就先被於歌打斷了:「邊喝邊談吧,我不喜歡乾巴巴地講話。」
於歌按了下服務鈴,幾道佳肴便陸續端上了他們這一桌,還配了瓶高檔紅酒。
這家私人會所有於歌家的投資,這裡的經理自然是認得於家少爺的,於歌知道蕭恪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出於隱蔽性的考慮,才選擇了在這裡見面。
「你跟余笙到底是什麼關係?」
所有菜餚全部上齊,於歌還沒來得及動筷子,對面便先傳來了冷冷的質問聲。
「你還真是直接啊——」於歌不緊不慢地吃了口蔥燒海參,「那我也直白地告訴你,我是喜歡她,從小就喜歡,比你的愛意更長久,但我更尊重她的意願。」
然而蕭恪不但沒覺得有威脅,反倒用另一種表述將了於歌一軍:「也就是說,她對你沒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