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你們倆在蕭家老宅的對話被沐苡然錄了音,她知道你們倆是假結婚上節目騙觀眾了——你居然靠這種手段上位!太不要臉了!早知道當初我也該去弄份假結婚合同,先把小余娶進門兒再說!」
賀瀾:「……我說你就別在這種時候添亂了好不好。」
「真抱歉,我忘了那不是我的家,大意了。」蕭恪淡定了抬了抬眼皮,「你怎麼回復她的?」
「當然是先拍著胸脯跟她保證我永遠都站在她這一邊啊——」
於歌猛地起身,雙臂反撐在辦公桌上,死死盯著蕭恪。
「我說你啊,趕緊想辦法!我只能暫時安撫住小余,萬一她見我這邊不同意,隨便找個男的演戲,再被占了便宜可怎麼辦!」
於歌越想越氣:「本來沐苡然那邊我都壓制住了,還不是怪你那麼粗心大意,居然把新把柄遞到她面前,讓她有了逆風翻盤的機會。」
「她就是在裝作孤立無援的可憐樣兒,引誘正占上風的你得意洋洋地把所有籌碼扔出來,再絕地反擊。」蕭恪淡淡道,「她留了我爸威逼利誘她的證據,這麼多年一直好好保存著,等待一個重生的機會,而我們就如她所願地上了鉤。」
於歌微怔,半天沒回過味來:「如果她那樣做,不就等同於將她自己的傷疤重新撕裂……」
「只有把傷口裡腐爛的肉全部挖出來,才能給新肉生長的空間。」蕭恪的眸子黯淡下來,「這些年來她其實都沒能完全自愈,反而時常添些新傷,由此反反覆覆,整個人都在痛苦裡被無情折磨——這是她最後的希望,先徹底毀滅,再尋求重生。」
賀瀾在一旁聽著這情敵倆三
言兩語半天都沒個進展,頭疼道:「你倆還能不能有點靠譜的辦法?要是實在不行,我們請個外援來吧——」
等余笙晚上回來的時候,自家平時空曠的客廳突然聚集了很多熟面孔,甚至連剛落地機場的黎漫都被請了來。
不過余笙竟然沒有一絲意外,只是淡淡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賀瀾坐在小吧檯蹭了幾口他們家的酒,差點就拍案而起:「一起商量下對策呀!總不能她沐苡然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余笙將客廳的朋友們掃視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正躲在最角落的於歌,抱著雙臂撇撇嘴:「你又多嘴。」
於歌完全不敢抬眼正視余笙,下意識就瞥向賀瀾,給他使了個顏色,對方立刻理會於歌的意思,從小吧檯繞到了走廊,語重心長道:「不是我說,弟妹啊你也太小瞧我們了——我們三個大男人,哦還有漫漫這位漂亮女人在,哪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背鍋啊?你就安安心心看我們怎麼收拾挑事兒的人吧!」
可余笙卻沒管他們到底在自己回來前合計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慢吞吞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咕咚咕咚喝完後,突然語出驚人。
「反正我跟蕭恪的合同也是這樣寫的不是嗎?等誤會澄清,我們倆總是要公開宣布離婚的。」
「……」
離婚……?
幾雙眼睛齊刷刷朝著余笙瞪大得溜圓,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另一位當事人蕭恪,見後者臨危不亂,剩下三位知情人又各自面面相覷著,誰也沒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甚至把方才還活蹦亂跳的賀瀾給尷尬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余笙和蕭恪兩個人經歷這麼多,又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可到頭來,人家余笙還是完全不領他蕭恪的情。
末了,還是另一位當事人語氣陰沉道:「你想跟我離婚?」
余笙清了清嗓子,拿著半杯水從廚房處走到了客廳,隔著沙發上的三個人,直勾勾地對上了蕭恪那雙黯淡的雙眼。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我們沒什麼好拉扯的。」
此話一出,周遭的氣壓驟降。
眼看談判要崩,黎漫趕緊勸了幾句,又把無關人員拉上了樓,留他們倆當事人自己談,但實際上幾個人剛轉過彎去,便立刻折返回來,趴在樓梯縫隙旁邊偷聽。
偌大的客廳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冷冰冰,雙眼對望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余笙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便聽蕭恪啞著嗓子,仿佛整個人都要碎了。
「拋開合約,你有沒有想過就這樣跟我一輩子?」
蕭恪望著余笙站在暖黃的光暈下,她眨眼的頻率、吞咽的喉嚨,總之所有的細節都他眼底被無限放大,似乎是在試圖抓住余笙微表情和小動作里的破綻。
末了,蕭恪等到的唯有令他心碎的回答:「……沒有,沒想過。」
蕭恪點了點頭,似懂非懂般低垂著眼眸,將自己躲在陰影里看不清情緒,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如果這是你期望的,那就依你吧。」
第62章
目睹了小夫妻吵架全過程的三個吃瓜群眾,直接被蕭恪拎去了附近的酒吧陪醉。
賀瀾秉持著經紀人的職業素養,生怕蕭恪的窘迫被外人拍了去放到網上,再給他自己惹麻煩,索性直接把神志不清的蕭恪扔去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