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祈深沒在辦公桌前,而是坐在會客沙發上,他穿著黑色襯衣,領帶隨意扔在地毯上,袖口的鑽扣解開,拉至小臂中寸,正拿起酒瓶往杯中倒著酒。
聞波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個畫面。
他手中拿著快遞盒,但看見談祈深這樣一副落寞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談祈深自顧自的喝著酒,頭都沒抬,「說。」
聞波把快遞遞到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說,「……談總,這是顏小姐寄來的。」
談祈深喝酒的動作一頓,他倏地掀起眼,緊緊盯著面前的快遞盒。
他不打開也能猜出來裡面是什麼東西。
就這樣僵持了快一分鐘,聞波手舉的都快酸了,談祈深終於大發慈悲的把快遞盒接了過去。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
果不其然,與他所想的一模一樣。
顏縵說到做到,還真給他送來了。
談祈深斂眸,在密密麻麻的『分手協議』上滑過。
條條例例都是他讓人列在裡面的,整整三頁紙。
他翻到了最後一頁上,乙方處已經簽上了顏縵的名字。
她的字跡周正,是一筆一划寫的,可見其認真。
甲方那裡空著,是等著他來簽的。
談祈深攥著文件發緊,紙張上面出現了幾道褶皺。
須臾,他嗓音沉沉笑出了聲。
幾天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認為顏縵不會使用分手協議,甚至覺得她在剛拿到的時候就銷毀了。
原來一切都是他太天真又自信。
談祈深看著這幾頁紙,突然有一種撕毀的衝動。
但是他知道,即使撕壞了,顏縵還能再列印千份萬份,即使不列印又能如何,她不想繼續談了,他還能逼迫她不成。
談祈深把協議扔在桌上,並沒有簽字的打算,他仰頭靠在椅背上,按了按眉骨,眼底漆黑一片。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還沒等談祈深說話,外面的人已經推門進來了。
江臨津人未至聲先到,「聽南叔說你兩天一夜沒闔眼了,怕你猝死,所以我過來看看。」
他坐在一側單人沙發上,「你和顏縵談崩了?」
談祈深不說話。
江臨津不惱,又問他,「徹底分了?」
問到這句,談祈深突然看向他,沉聲說,「我還沒同意。」
江臨津淡笑,他不是想打擊人,而是想讓他認清現實,最好能有個解決辦法。
「你同不同意能怎樣,這又不是結婚又離婚,必須得兩個人都去民政局才有法律效力,你倆只是談個戀愛而已。」
說完這段話,江臨津又默默說了句,「幸好賀承沒來,不然我怕他和我打起來。」
「咱們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應該去廟裡拜拜月老,沒一個順的。」
話落,江臨津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低頭時,先注意到的是桌上的白紙文件。
江臨津挑眉,下意識的瞥去了一眼,但馬上就發現了華點。
他神情微凜,放下酒,將文件拿起來,睜大了眼望向談祈深,「嚯——分手協議。」
這四個黑體大字實在太醒目了,想不看到都難。
「你們分個手還整這么正式……」
江臨津又低頭看了看協議內容,在看見協議有效期開始時間是在兩年前時,他突然冒出個想法,難以置信的問他,「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一個迴旋鏢正中談祈深的眉心,他捏著酒杯,眼底沉的能滴墨,忍無可忍的說了句,「滾出去行嗎?」
越說他心越亂。
江臨津聽他這樣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放下那幾張紙,「我真佩服你,自己挖坑自己跳。」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真就這麼分了?」
「怎麼可能?」談祈深嗓音極沉。
他的眼底晦暗不明,把心底愈發沸騰的躁意壓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給她幾天自己的空間,我會讓她回心轉意。」
談祈深邊說邊痛心,顏縵身邊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人,不知道會不會趁這個時候趁虛而入。
江臨津像是『情聖』般的搖了搖頭,嘆惋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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