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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輩子其實不信鬼神,若是這世間真有鬼神,她們幾萬秦家軍那麼深的執念,早都該成聖了,到了陰曹地府也得是一行大軍,可是她從沒見過,那便該是沒有。

但自從重生一世之後,她是不信也得信了,不僅花了大筆錢財去捐香火,甚至還打算去山裡面潛心靜修——若非是這滿府的亂事兒沒弄完,她早便過去磕兩個頭了。

她思索這些的時候,手指無意識的在大兄的胸膛上繞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大兄的身子似是微微緊繃了些。

秦禪月狐疑的低下頭來看。

大兄還是如往常一般躺著,古銅色的肌膚上遍布疤痕,伸手摸上去又十分粗糙,她摸了摸,覺得應該是錯覺。

大兄還昏睡著,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摸過後,秦禪月將被褥重新蓋好,最後從廂房中離開。

她離開時,也未曾派人去叫柳煙黛,只留下了她的心腹李嬤嬤,跟柳煙黛一起在王府中待著,好看守柳煙黛。

不然秦禪月實在是放心不下——養兄雖然貴為鎮南王,在軍事方面強橫,但到了教養孩子這一塊實在是沒什麼天賦,男孩兒便罷了,丟到軍里一樣管,軍隊是個天然的磨礪場,不管什麼樣的男孩,只要丟進去了,都能修剪出差不多的形狀來,再丟出來,穿上鎧甲,軍令震懾,便是個人了,但女兒卻是養不好的,瞧瞧柳煙黛被他養成了什麼樣的性子!

秦禪月看的犯愁,只能留下個人來日日陪著柳煙黛,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被人欺負了去。

秦禪月走的時候心裡還揣著一肚子壞水兒,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渾然沒瞧見在她走之後,床榻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他定定地望著秦禪月離去之後,空蕩蕩的窗邊矮榻,像是用眼眸在描摹她離去之前的身影。

半晌過後,他慢慢的閉上了眼。

有她在的時候,整個廂房都是滿的,但她走了,這廂房就空了,讓人留在這裡只覺得無趣,壓抑,好似全天底下的東西都變得沒滋味兒了。

但還好,他擅長忍耐這種無趣。

——

秦禪月從鎮南王府離開後,坐著馬車回了忠義侯府。

她前腳到了忠義侯府下了馬車,行進門檻不過百步,便瞧見趙嬤嬤喜氣洋洋的來,攙著她往回走,喜氣洋洋的說了一件大好事兒:「夫人,侯爺今兒叫了大夫,查了身子,說是身子大好了,現下正回了賞月園,在您院兒里歇著,等著您回去呢,想來是這幾日沒與夫人親近,心裡想著夫人呢。」

「噢,對了!」趙嬤嬤想了想,又道:「秋風堂那對母子最近鬧得厲害,侯爺都懶得看了呢,估摸著也是嫌他們煩啦!」

趙嬤嬤是真覺得這是好事兒。

侯爺病好了,不會死了,這是其一,以後他們侯府還有男人撐著台柱子呢,走出去也被人高看一眼。

侯爺不喜那對母子了,更是好事,好與他們夫人和和美美!此不是大喜嘛!

瞧瞧,夫人這段時日做的端正,誰看了不夸一句賢惠?侯爺最終還是回心轉意啦,這世間的女人求的,不就是個和睦嘛!

思索間,趙嬤嬤一邊扶著秦禪月的手臂,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待到日後世子即位,若是夫人還瞧不慣那一對母子,尋個由頭打發出去便是啦,日後這侯府後院啊,還是夫人說了算。」

秦禪月在一旁走著,神色淡淡的聽著。

她聽不慣趙嬤嬤這話,但是卻知道,趙嬤嬤並非是特意給她添堵,只是趙嬤嬤也跟柳煙黛一樣,學了些這樣的規矩,深深地烙印在骨頭裡,洗不乾淨罷了,在大陳,向來都是夫為妻綱,夫君一句話,便能要妻子半條命,伺候夫君,打理府務,是妻子的本分。

這些話,秦禪月聽了都噁心。

她一輩子愛潔,傲氣,絕不肯去吃什麼夾生飯,如果她碰不到一輩子只要她一個的男人,她寧可不成婚,在她眼裡,周子恆已經是個腳底流膿口裡生瘡的死人了,她看一眼都覺得反胃,更不可能再去與周子恆親親蜜蜜的倒在一張床上。

像是秦禪月這般不妥協,傲的沒邊兒,非要壓在男人腦袋上的女人實在是少,且,這世間也薄待女子,分明當初他們在一起前立過山盟海誓,絕不背棄,但是忠義侯叛誓,世間人都不覺得如何,反而認為她揪著個誓言當真很胡鬧,就算是忠義侯做過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兒,現在只要忠義侯肯回過頭來找她,旁人便覺得「迷途知返,甚是難得」。

男人,特別是有權有勢有地位的男人,不管做了多少錯事,只要肯回頭,肯認錯,像模像樣的求個繞,這就算是「好男人」了,畢竟誰家的爺們不犯個錯呢?這不比那些流連花叢,泡在青樓楚館、在賭坊大殺四方的男人強?

而女人呢,生來就得聽這個的,聽那個的,婆母磋磨要受著,丈夫納妾要點頭,府里的事物都要操心,不然就是不恭不敬,所以就算她是大將軍的女兒,就算她養兄是鎮南王,就算是她是被愧對的那個,她也依舊被困在這個框架里,不能對忠義侯露出什麼厭惡神色來,最起碼,現在不能,再噁心,她都得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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