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後,二皇子還是鬥不過太子的,那時候,二皇子就必死了。
沒人能再撈二皇子一把。
涉及到這二位,老太監不敢說話,只賠笑站著。
永昌帝閉了閉眼,道:「給老二找塊封地吧。」
趁他沒死,把人送走,連帶著萬貴妃一起,以後永不回長安,讓老二和萬貴妃在封地老死,也算是一個好去處吧。
老太監不敢說話,只繼續低著頭站著,當自己是個能喘氣兒的器物。
而永昌帝坐在那龍椅上,恍惚的瞧著自己的手,道:「去——去請太上蠱醫來。」
他還想……再活兩年啊。
老太監應聲而下。
太上蠱醫被請進金鑾殿的時候,太子已經出了早朝了。
二皇子被金吾衛送回宮中禁閉,太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因為太子知道,二皇子死不了,他也懶得聽一個廢物的輸後狂言,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太子與二皇子的爭端之中,太子大獲全勝,並從大理寺少卿宋遠洲手中奪來了賣官鬻爵案的主審權,那接下來,太子要利用這權柄做很多事。
比如,這秦夫人被冤枉的事兒可是大事兒,是誰做的呢?自然是二皇子黨做的。
他要先將二皇子黨洗刷一遍,能殺的殺,不能殺的流放,不能殺也不能流放的就儘量搜集罪證,等著日後殺。
他每贏一次,二皇子黨的人就要被他洗一次,長此以往,就算是二皇子想打都打不動了。
誰會願意一直追隨著一隻敗犬呢?
來做官的人,誰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誰不是為了高人一等?誰願意一直當狗被人踢來踢去?
勝者,就是人心所向。
所以,太子一直認為,贏下來,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若是永昌帝臨死之前還要硬抬二皇子上位——太子冷冷的扯了扯唇瓣,心想,那他就順道把永昌帝也給送下去。
永昌帝他老了,該死就死吧,拖著不死想幹什麼呢?
權柄在握的太子勢不可擋,毫不掩蓋的對二皇子黨開始絞殺,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臨到了下午時候,該抄家的抄家,該落獄的落獄,該流放的流放,一整個長安都被哭聲塞滿。
至於大理寺少卿宋遠洲,因為被二皇子連累,直接被太子打出京城,隨意安置了一個西洲五品小官的位置,當日責令離京。
宋遠洲只能罵罵咧咧的帶上家小匆忙上路,一路上不知道在心裡罵了二皇子多少遍。
而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被太子隨手提拔給了自己的人。
他的人坐的位置越高,太子在朝堂內的競爭力就越高,一呼百應,莫敢不從,遲早有一天,他能將永昌帝都幹下去。
這一場黨爭,雖然沒能搞死二皇子,但是搞死了不少二皇子的黨羽,太子頗為滿意。
長安光是長平坊里,便被太子拎出來血洗了兩戶人家,那些高門大戶的血被擋在高高的朱門裡,流不出來,但是他們的慘叫聲在坊間瀰漫,幾乎震在整個長平坊之上。
坊間其餘的府門都緊緊的關著,生怕被太子牽扯。
之前這朝堂的風向還是二皇子黨得勢呢,誰料一轉頭,就成了太子得勢了。
下面的人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儘量把自己的脖子縮回去,免得太子的鐮刀收割的時候,順手把他們的腦袋也砍下來。
當夜,太子坐鎮大理寺官衙,將歷年卷宗往案上一擺,閻王點卯似得挨個兒點過去。
他這邊加班加點的禍害人,別的人都顫顫驚驚,唯獨一個柳煙黛聽了信兒,高興地不得了。
她也不懂什麼朝政,更不知道抄家下獄的都是誰,她只知道,現在太子得勢了,她婆母是不是該放出來了?
她盼啊盼,盼了一個下午,說是太子還在外面砍人呢,到現在都沒將婆母放出來!急的柳煙黛一整個下午都沒吃東西。
為什麼太子得勢了不先放婆母?
她等來等去,等的心口都發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