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黛被秦禪月養的很好。
楚珩的目光漸漸往前放,看向行在前面的夫人。
秋日寒涼,夫人今日穿了一套絳紫色長裙,外套了一套雪色大氅,雪色與紫色交疊之間,是她身上流淌的艷美風情。
楚珩一看見她,就覺得心如火燒。
秦禪月這三日不好過,他這三日又如何好過的了呢?
他心中有嫉,不願意戴著假面,偽作成另外一個人伺候秦禪月,長久的偽作另一個人,早已使他壓抑萬分,心裡失衡。
憑什麼周海能得到的東西我得不到?明明每天伺候你的人是我,我和周海有什麼不同呢?甚至我比周海伺候的更好,憑什麼我要每天頂著周海的這張臉呢?
他對秦禪月的選擇生出了幾分怨懟,藏在他的面具之下,直到藏不住了,就一口氣兒冒出來,咬的秦禪月尖叫連連。
他要讓秦禪月知道是他。
不是任何別的人,只能是他。
所以當秦禪月掀開面具的時候,他頂著一張真臉,強迫她交合,他非要讓她在他身上得到「歡愉」,他要用這樣的方式撕破一切,讓秦禪月知道每晚的人是誰,她的身體裡有他的愛,他的唇舌間有她的欲,他們早就互相把對方都吃下去了,他要用這種不齒的方式來宣告自己才是她唯一的男寵。
他明知道她一定生恨生惱,恨他騙她,惱他做這種淫穢下賤的事,可是他難以自控,他好想她,想她,又不敢來見她,見了她,又不敢上去說話。
他像是一個被兩方牽扯的木偶,想往那邊走,又想往這邊走,不做渾身難受,做了又後悔,心像是放在鍋里小火熬煎,每一刻都備受折磨。
他在男女之事上,要是有太子三分心性,都不至於錯過二十年後,還在這猶猶豫豫患得患失。
這四人穿過遊廊,正行入前廳。
太子一入前廳,廳內眾人起身,行禮過後,彼此落座。
這一場宴會與其說是秦禪月的洗塵宴,不如說是太子拉攏人的延臣宴,重點其實不在恭喜秦禪月「沉冤得雪」上,而在一群人怎麼跟太子表忠心上。
表忠心要怎麼表呢?你說一句「肝腦塗地」,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沒什麼力道,你得拿出來點真東西啊。
這些涉及到朝堂的事兒,秦禪月便不摻和了,那些事兒也不是她該聽的,左右她也不吃武將這口飯,所以早早地借著「酒醉休息」名義,拉著柳煙黛就去了客廂房待著了。
左右楚珩還在席面上,他也算得上是秦家半個人,秦禪月走了,也有人管大局,倒不算失禮,等這群人談完了,她再出來送就是。
她今天一想到楚珩就氣的心肝兒疼,窩在床榻上一句話都不想說,對著跟著她的柳煙黛擺了擺手,道:「你去隔壁客廂房歇著,婆母睡一會兒。」
柳煙黛今日在席間的時候,被太子看的後背都發毛了,她本來想豁出去了,今日就跟婆母說來著,但是瞧見婆母這模樣,她到了喉嚨口的話又吞回去,磨磨蹭蹭的出了廂房門,去了隔壁廂房間待著。
這兩個女人一離開席面,席面上的鎮南王和太子都像是丟了一縷魂兒一樣,雖然人還坐在席面上,但是心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太子是貴客,鎮南王是主,剩下一圈人全都是圍著他們倆的客人,他們倆誰都走不了,只能耐著性子一點一點陪著他們喝。
酒過三巡,人已醉,一群武夫便非要在太子面前耍一耍本事,打拳的,舞刀的,還有個秀腿法的,一片群魔亂舞。
太子心裡惦記著柳煙黛,疲於應對這些武夫,故而抬眼掃了一眼楚珩。
楚珩端坐在案後,手中夾端著一蠱酒,淡淡飲過,察覺到太子的目光,他緩緩將杯盞落於案上。
杯盞發出沉悶的「啪嗒」一聲響,四周正要爭著舞拳給太子看的武夫們突然一靜,個個兒縮著脖子看向案後坐著的鎮南王。
鎮南王在邊疆多年,相當於是秦家目前的家主,他手底下的這群人,都是他帶起來的兵。
軍令如山,當過兵的都知道,伙夫長打新兵理所當然,將軍打士兵更是理所當然,他們每個人都被鎮南王操練過,一個個怕鎮南王怕的要死,鎮南王這邊出點什麼動靜他們就後背發麻,一眼眼瞧過去的時候,都帶著幾分畏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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