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韓城主搖了搖頭：
「徐少夫人說了，你是個心中有正義的人。」
老魏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她還真是高看我，可惜我不是。
哪個心中有正義的人會跟莫北桑這樣子的人混在一起？
我勸你最好不要相信我。」
韓城主搖頭，「我相信她的眼光，她讓我轉告你，我們可以合作，她幫你坐上白虎堂堂主的位置。」
老魏沉默。
老實說這個條件很誘人，但事情並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
老魏搖了搖頭，「她想的太簡單了，韓城主你盤踞在漠城這麼多年，你覺得白虎堂有這麼簡單嗎？」
要是白虎堂簡單，也不會在漠城稱霸幾十年。
「白虎堂自然不簡單，他背後藏有一股龐大的勢力，我一直查不出是誰的勢力。不然我早把白虎堂的人殺了，為我夫人報仇。」韓城主一臉的戾氣。
這些年他不敢報仇，一是查不到這勢力的藏身之所，二是不清楚站在莫北桑身後的人是誰。
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自己一亂動會害了自己兒子的性命。
當年就是因為自己不夠冷靜害了自己妻子和爹娘的性命。
現在他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這就是他忍辱負重一直窩囊地躲在這裡的緣故。
白虎堂害他家破人亡，此仇不報，他不配為人夫，為人子。
原本他是想送自己兒子離開的，但那小子不願意。
說他離開，白虎堂的人肯定會懷疑他。
「既然你都知道白虎堂不簡單，你憑什麼覺得林沫能做到？」老魏搖頭：
「我加入白虎堂就是在查躲在白虎堂背後的人，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莫北桑也是一枚不重要的棋子，他也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這話一出，韓城主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雙眼寫滿了不敢置信，「莫北桑跟了他們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這個我沒必要騙你。」老魏搖了搖頭：「這個事情我在白虎堂暗中調查了許久，推測出來的。
韓城主我不相信你私底下沒派人查過，那你查到有用的消息了嗎？」
韓城主沉默。
他查了十三年，一無所獲。
「而我現在懷疑白虎堂背後勢力的來歷。
但我數過整個大業，能把手伸到這邊來的人，幾乎沒有。
這樣子算下來的話，那就有一個可能，支持白虎堂的並不是大業的勢力，而是北陵的。」
這樣子才解釋得通，為什麼白虎堂背後的勢力不敢出現在世人面前，而且這也解釋得通他們為什麼查不到這些人。
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有可能不是大業人。
而莫北桑是他們培養出來且推到前面的棋子，又怎麼可能見過背後之人？
韓城主一臉鐵青，「你是說白虎堂有可能是北陵安插在漠城的勢力？」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也解釋得通，為什麼漠城會變成三不管地帶？
幾十年前，漠城雖破敗，但有秩序。
但自從四十年前白虎堂出現開始，漠城逐漸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這樣子說來，北陵真的是狼子野心。
一旦他們發起進攻，白虎堂的人再趁機在背後鬧事，前後夾攻之下，大業必敗，而且是慘敗。
老魏點頭又搖頭，「應該是，但我也說不準。
畢竟這步棋布置了四十年，但北陵一直沒有用過，我不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對方藏得太隱秘了，隱秘到他們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要不是往北陵方向猜測，他們恐怕還在猜到底是大業那位的手段。
「誰說他們沒有用過？」韓城主咬牙切齒：
「你知不知道這幾十年漠城的百姓每年都要受到北陵士兵的騷擾？
北陵的士兵每年都會裝成流寇南下搶奪糧食，範圍地區就是整個漠城。
我之前還以為他們是怕出了漠城遭到大業軍隊的追殺，現在看來是因為他們把整個漠城看成了是他們自家的後花園。
所以，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魏眼裡還是帶著不解，「漠城的糧食收成不是很少嗎？」
「你錯了。」韓城主朝他搖了搖頭：
「漠城這一帶，人少地廣，而且土地又肥沃，雖收成少，但地多啊，只要你勤快就餓不著。
但隨著北陵流寇南下掠奪和白虎堂的欺凌，以及大業皇帝懦弱不顧這裡的百姓死活，導致百姓陸續搬離，才會出現今日的局面。」
說到這裡，韓城主一臉惋惜。
原本漠城會是個好地方，但卻因為是兩國交界的緣故，這裡成了三不管的地帶。
而這一切，恐怕就是北陵的目的。
北陵不是拿不下漠城。
因為漠城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自家的菜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