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傻爹和尚念經,決定先戰術性撤離朝朝果斷起身,腦袋往柵欄一撐,身子跟著一鑽,嗖一下整個人就出去了,看的李澤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攏。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甬道上自家乖女朝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頭也不回消失在了昏暗的甬道內。
就,就……
「二哥?」
就在李澤林瘋狂眨眼,整個人處於呆滯中時,身後響起了李澤豐迷濛的聲音。
李澤林趕緊把糕往懷裡一塞,轉身應了句:「三弟。」
「二哥你還沒睡啊,是擔心侄女嗎?」
提起侄女,李澤林心裡又記掛起女兒來,敷衍的點點頭。
兄弟二人這會的對話,可不像剛才父女倆的咬耳朵,動靜不小,旋即吵醒了窩在親爹懷裡睡覺的三郎李長茂。
與朝朝一般大的三郎揉揉眼,迷瞪瞪的喊爹,肚子還咕嚕嚕響,惹得李澤豐趕緊去哄。
走回近前的李澤林聽著侄兒小小聲喊餓的聲音,再想到宋氏前頭的出手,摸著胸口衣襟的手頓了頓,終是在坐下時掏了一塊乖女給的儲備糧悄摸遞了過去。
黑暗裡,手中突然多出一股溫熱,讓李澤豐一愣。
「二哥?」
李澤林湊頭過來,壓低聲音,「噓!給孩子的,早先回府時身上帶的,不多,別鬧開。」
摸著手裡還帶著二哥『體溫』的軟糕,在府里從不受待見的李澤豐眼眶不由一熱。
寂靜的夜,攝人的囚籠,一塊溫熱的糕溫暖了李澤豐的心。
為防味道外泄,未免暴露使二哥為難,李澤豐當機立斷,抱著兒子轉身背對身後眾人,趕緊把手裡的糕塞給兒子,護著兒偷摸吃下,李澤豐抹去眼角的濕潤,摟著兒子堅定的睡在了二哥身側。
男監中發生的這一切,朝朝是不知道的。
躡手躡腳再越過刑訊廳,一人一鳥成功摸回。
朝朝回到自己占領的小角落把花花一抱,蜷縮著身子要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秋夜寒涼,地牢是真的冷啊。
凍的蜷縮著小身子的朝朝不由打了個激靈,有些懊惱。
被褥她有,連床都有,可惜眼下不能拿出來,媽媽說懷璧其罪,她也不敢太冒頭。
可不用被子,如何取暖?
不由的朝朝想到了自己回來時,在甬道入口處一空著的監牢里發現的稻草堆,小傢伙眼睛一亮,立馬行動。
狡黠如兔再摸出去,噠噠噠的到了甬道口,望著監牢里堆疊高高的稻草堆,朝朝果斷抽了兩捆,臨了還把散亂的稻草撥回去。
離開時還仔細打量,好像,應該,可能看不出來。
畢竟每間牢里都有稻草,前頭自己之所以不占,是因為那些髒兮兮潮乎乎的。
眼下多出兩捆,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對吧?
朝朝自我安慰,越發放輕聲音,一左一右卡上兩捆稻草就往回趕。
躡手躡腳鑽回柵欄,一捆鋪,一捆蓋,再把花花往懷裡一撈,嗯,完美。
身陷囹圄的第一晚,朝朝就是這麼安然度過的。
次日一早,沉浸在美夢中的朝朝是被陣陣咳嗽聲吵醒的。
迷瞪瞪的小傢伙不滿皺著小眉頭,霍一下從稻草堆里坐起身,睡在她胸口的花花陡然掉落,猛地驚醒,撲騰著翅膀吱哇亂叫。
「摔死鳥啦,摔死鳥啦……」
「閉嘴,再吵,燒鳥!」
有起床氣的朝朝火氣不小,唬的花花瞬間老實。
不過鳥也是有脾氣的,現在不想理臭主人,不過怕打,趕緊撲騰著翅膀往狹長天窗前小小窗台一站,鳥生氣了。
朝朝才不管傻鳥,揉揉眼,吸吸鼻子。
嗯,很好,沒感冒。
只是耳側咳咳咳的聲音好像還不少,朝朝瞅了下大多是幼崽,離著自己最近的四郎明顯中招。
朝朝吧嗒了吧嗒小嘴,看了眼被三嬸摟在懷裡哄的李長英,想了想,暫時沒管,把蓬鬆的草攏一起,拽了幾根搓成繩,麻溜一捆,決定把自己的草草保護好。
朝朝忙的飛起,老老實實不惹事,只是有時候吧,你不惹事卻並不代表事不惹你。
倚著親娘的李文欣,本就因諸多咳嗽影響了她休息一臉暴躁,再看到傻乎乎忙自己的朝朝,李文欣白眼一番,「傻子!」
第11章
餿食
朝朝耳聰目明,怎麼聽不到?不在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