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回了屋,帶上門,站定在老母親的房門口時,李澤成心裡已經思量妥當,理了理情緒,抬手敲門。
屋子裡老太太迷迷瞪瞪已經入夢,身邊李文欣三丫頭倒是還沒有睡著。
聽到敲門,李文欣沒動,李文雲裝死,李文月像她姨娘小心謹慎慣了,沒法子,趕緊支棱起身子試探著問:「誰啊?」
「是我。」
一聽這個聲音,李文月一個激靈,「父親」
外頭嗯了一聲,李文月不敢耽擱,心知父親怕是有事,趕緊穿衣起身。
李文欣與李文雲聽到是她們的爹,對親爹天然的敬畏恐懼讓她們不敢再裝死,忙也動作。
老人覺輕,三人窸窸窣窣動靜吵醒了老太太,老羅氏便問了句,「你們怎的還沒睡」
李文月趕緊壓低聲音說了句,老太太先是一僵,隨即在李文月的攙扶下坐起身,點著李文雲道:「去給你爹開門。」,又指派著李文欣點燈。
見屋子裡亮起火光,門緊跟著開了,李澤成一腳踏入,老羅氏就問。
「大郎,夜深了,你怎地還沒睡?明日還要上營呢。」
李澤成喚了聲母親,看向三女兒道:「為父與你們祖母有話要說,你們去對屋尋你們母親去。」
三人莫敢不從,恭敬道了聲是,魚貫而出。
前屋動靜,一板之隔的裡間聽的分明。
剛哄著一雙兒女睡下的何氏嘴巴動了動,才想要說什麼,被身畔李澤康眼明手快一把捂住,黑暗中忙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何氏心領神會,無聲點頭,夫妻悄悄躺下,可支棱著的耳朵卻暴露了他們的心思。
前屋,待女兒走了個乾淨,李澤成將門帶上,屋裡只剩下母子二人,老羅氏先開了口。
「說吧,我兒尋我何事?」
李澤成上前,一把跪在披衣起身靠在炕頭的親娘跟前。
老羅氏大驚,「大郎你這是做甚?快起來。」
李澤成卻執意不肯,掙脫開親娘拉扯。
「母親,兒子不孝,今日入營分工,兒子被調做苦力修補隘口工事去了,兒子自知無能,怕是不能長久,若,若是兒子有個萬一,母親,娘!家裡就全仰仗您了,還望您看在兒子份上,善待兒子幾個孩子,兒子叩拜母親。」
「你起來,起來,你這是要疼死我呀,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法子嗎?」
李澤成苦笑。
「母親,兒子本事您知的,兒子自認無能,往日科考屢試不第,文不成武不就,不似二弟有本事,能謀得教習職務,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性命無憂,兒子……」
聽到此,忽然老羅氏就明悟了,不由伸手捂住心口,老太太痛心疾首,定定看著面前兒子,瞬間明了,老大這突如其來的示弱,謀的卻是……
「老大呀,你是我生的,那是你親弟啊!」
第60章
逼迫
李澤成一僵,想不到親娘這麼敏銳,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咬牙迎上親娘責難目光。
「娘,我知他是我親兄弟,可怎麼辦呢?兒子也愧,甚至恨不能當初殿上死的是我!父親若在,兒子眼下何須作難?又何須日日擔驚受怕?
二弟只四丫頭一個,兒卻有長明、長蕭、還有欣丫頭她們姐妹要顧,二弟沒了這活,以他本事還能再謀,兒子若是真上了工事賣苦力,這數九寒天,兒怕是活不到年邊。」
為達目的,這人也是狠。
說著話,抬起手,啪啪自扇起了嘴巴子,一下接一下,邊扇邊哭訴。
「母親啊,兒子自知該死,兒子無能,兒子志大才疏,妒賢嫉能,兒子對不起二弟,兒子愧,可兒子該怎麼辦呢?母親,您說,兒子到底該怎麼辦?」
自己生的冤孽,不為別的,只看他膝下有長明長蕭,而二兒膝下空虛,為了長子嫡孫,她也得作這個孽。
你說三房四房男孫不少?可那都是別人的血脈,又與她有什麼關係?老羅氏無力擺手。
「冤孽,冤孽啊!罷了,你先起來,我知道了,回頭你將你二弟喊來。」
「哎哎,謝謝母親,謝謝母親。」
「別謝了,是我對不住二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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