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在見到解北沾滿鮮血外衣第一眼,腦子先是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而來的第二個畫面就是她與他相遇的那天的陽光,是那麼刺眼,那麼光彩襲人。
她後來回想了好半天,也再次遇到過像那天一樣明亮的傍晚,但總差了一樣令人心中充滿希望的光亮。
現在的她才明白了,耀眼的不是太陽,而是少年身上散發的光。
「嘎——」解北。
姜恬不顧一切的從人群腳下穿過直奔他的方向,王爺身軀太龐大,根本跟不上,只能用言語喊道讓她冷靜點,這裡都是人類,沒有人能聽懂她說話,更何況她還是一直肥膘膘的鴨,萬一被人抓去吃掉,他還怎麼向主人交代。
在場人只感覺到腳踝絲滑的一縷風吹過,眼前晃過一抹白,朝車的方位飛去。
「哪來的鴨子?」
「這地方怎麼可能放鴨子進來,再說了,城區哪來的鴨子你看錯了吧,啊!」女人腳下一滑,將將扶住旁邊的人才站穩。
「快把它抓走,別讓它碰到傷者,多髒。」
「抓鴨子。」
人群嘈雜,守在傷者旁邊的好心人聽到聲音朝這邊望去,剛要抓住它,姜恬身形一閃竄到解北的身邊。
一邊鴨翅顫顫巍巍的伸過掀開蓋在他頭上的外衣,想看看他的模樣,衣服一角朝天空飄去,姜恬眼裡的淚唰一下流下。
「汪汪。」王爺艱難擠過,趕在那人的鹹豬手碰到姜恬之前擋在她身前。
呲牙咧嘴,露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伸出手的猶豫一下縮了回去,不敢和這麼大狗硬碰硬。
姜恬眼角的滲出的淚一顆接一顆,哽咽的說道:「他臉上都是血,他臉上都是血,王爺。」
王爺聽到姜恬的聲音停滯一愣,不敢回頭看,就是這一短短的時間,後面回神的人上前拉開案發現場搗亂的一鴨一狗。
「快走開,這裡不是你們玩耍的地方。」
姜恬死活拽著解北的一根手指不放鴨翅,臉憋的通紅,「果子狸,你快出來,你快救救解北。」
現在僅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系統身上。
「求求你們了,果子狸,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和解北交換,我不要變回人了,我也不當鴨子了,只要你讓解北活過來,什麼條件都行,我求求你。」
她感受到手心中一點一點降低的溫度,更加慌了神,臉上淚水越聚越多,死死抓住不放手。
動物有種奇特的磁場,能感受到人生命的流逝,這是姜恬作為鴨子第一次有這麼明顯的感覺,還是用在的是她最親近的人身上,恐懼充斥這具渺小的身體,手腳發麻。
周圍不明事理的人群,只看到一鴨一狗莫名的衝進案發現場,開始對著傷者嚎叫,特別是那隻雪白的鴨子,叫聲尤為悽慘,聞者不由得跟著痛徹心扉。
兩隻動物怎麼拉也拉不走,兇猛的阿拉斯加坐鎮,又看它們對傷者沒什麼傷害,也只能由著它們去了。
「估計是這個人的寵物吧,這麼重感情。」有人猜測。
過了不知多久,姜恬臉上的淚還未尚干,圈外喊道:「救護車來了。」
剎那間,兩邊讓開一條路,讓救護車進入,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床下車,把解北抬上,姜恬鬆開手,等他抬上車後,竟不自覺的抬腳也先跟上去。
「誒,哪來的鴨子。」其中一個護士截住。
姜恬求救的看向王爺,王爺思索了一秒,為難的搖了搖頭,「救護車肯定不會讓我們上的,我們自己走著去醫院,醫院也不會讓我們進的。」
「沒有辦法了嗎?」
尾句話音沒落下,剛連上病人生命體徵的儀器滴的一聲,發出冗長又刺耳的一聲鳴叫。
救護車裡一陣忙亂,「CPR準備。」
『砰』,門關上,駛向遠處,剩下姜恬和王爺留在原地。
周圍人見病人被拉走,處理現場事故的交警也來了,紛紛散開。
姜恬呼吸屏住兩個鼻息的來回,忽然,哇一聲大哭出來。
王爺在旁邊嚇了一跳,叼著她從車水馬龍的馬路中間離開,放到路邊,手忙腳亂,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別哭啊,主人一定會沒事的。」
它嘴笨不會說話,只能用最簡單的語句,「還有我呢,我會帶你去醫院找主人的,我有進去的辦法,相信我。」
姜恬還是哭,耳邊一直縈繞救護車上冰冷的機器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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