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把人拿下吧,人挺好的。」
周尤放下手機,抬頭看了眼坐在餐桌上吃飯的好友,神色認真道:「……我倆相完親都覺得可以再繼續接觸下去。」
「他說給我兩個月的考慮時間,要是考慮好了就去領證。」
剛說完就聽朱安破口而出:「我去,這麼突然。」
「你倆這速度堪比坐火箭啊。我跟陳易陽談了快三年都沒考慮過結婚呢,你倆這剛相親就已經做好結婚的準備了???」
「他怎麼這麼著急?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情吧?」
「……那方面不行?」
周尤:「……」
應該不至於吧。
自從朱安和陳易陽談戀愛後,周尤便很少去朱安的住處留宿。
今晚好不容易湊一堆,朱安沒睡客臥,而是跟周尤睡一張床。
安頓好周尤的腳,朱安睡在另一側,撐著後腦勺跟閨蜜夜談。
周尤雖然下定了決心,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猶豫。她側頭看了眼好友,忍不住問:「你覺得程禮這人怎麼樣?」
朱安知道周尤是什麼性子,想了會兒,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先說好啊,我沒怎麼跟他接觸過,所以我只能談我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
「雖然我早知道程禮這號人,但是我跟他畢竟沒近距離相處過。我也只是從陳易陽和其他人嘴裡聽過他的傳說。」
「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各方麵條件都挺優越的,剛剛我跟他交流,他也挺有禮貌,但是跟我距離感。」
「不過他對你還蠻關心的,會做飯,出門呢也會幫忙帶垃圾……我感覺是個蠻細心、體貼的人。」
「跟這樣的人談戀愛體驗感應該挺不錯的,但是談戀愛和結婚是兩回事,所以還得再看看。」
「我的建議是——你倆先試試?反正跟這樣的大帥哥談戀愛,你也不吃虧對吧?」
周尤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朱安提議:「要不周末約他打麻將?我讓陳易陽以男人的視角考察一下他。」
「……我這腿打麻將能行嗎?」
朱安害了聲,淡定道:「你是傷了腿,又不是傷了手。大不了我把家裡的手搓麻將帶來,咱們在你家手搓行吧?」
「牌桌上最能考驗一個人的耐性、脾氣了,我覺得這方法可以。你覺得呢?」
好幾周沒打麻將,周尤也有點想打,她猶豫片刻,鬆口:「……也行。明天我問問他,看他打不打。」
朱安見她躊躇不定,忍不住嘆氣:「你怎麼總是猶猶豫豫的,做事兒沒個定數。」
「做個決定有這麼困難?」
周尤:「……困難。」
她有選擇困難症,還很擰巴。
朱安聞言掰過周尤的肩膀,輕輕搖晃兩下她的身體,鄭重其事地提醒:「不要一直徘徊不定,不然會傷害你以及在意你的人。」
周尤知道好友是為了自己好,聽完很認真地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想清楚。
「你跟陳易陽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朱安翻了個身,清醒道:「還早呢。」
「他媽倒是挺著急,催了我好幾次。上次去他家裡,他媽媽私下拉著我說找個日子把這事兒給定了,我有點生氣,飯都沒吃就走了。」
「陳易陽嚇得不輕,連忙追出去,生怕我跟他分手,送我回家後,他回去跟他媽吵了一架。打那以後,他媽再也沒在我面前催了。」
周尤有點羨慕朱安。
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高考後選什麼專業,畢業後做什麼工作,交什麼樣的對象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並很早就做了規劃,三十歲之前不考慮結婚。
大學畢業後,她跑去深圳工作,跟陳易陽談戀愛後,為了結束異地戀,她又毅然決定地辭職回西坪。
她走的每一步都深思熟慮過,沒有衝動,沒有後悔。
周尤不是,周尤不管做什麼決定,未來總會後悔。
她總想做決定時什麼都兼顧到,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做好。
聊著聊著,朱安突然問:「你記得不記得,咱倆剛上大學那陣,你一個人偷偷跑去北京旅遊,結果半夜在北京的街頭給我打電話哭著說想回西坪的事兒?」
周尤當然記得。
14年她復讀結束,高考成績並不理想,楊女士冷了她半個多月,最後填報了西坪唯一一所211大學,報考專業是馬克思主義理論。
專業知識枯燥、晦澀,她學得特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