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禮被她逗笑,夾著笑意道:「相信我,我是為你好。」
周尤:「……」
做完康復運動,程禮又拿起茶几上的雲南白藥噴霧對著周尤的傷處噴了幾下,慢慢按摩到吸收才收尾。
朱安在門口站了會兒,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常了,才合時宜地踏進客廳的區域:「程醫生,尤尤什麼時候才能下地走啊?」
程禮聞言,回頭看了眼朱安,態度不自覺地疏離了兩分:「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應該能落地。」
「周尤就麻煩你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朱安若有所思地噢了聲,表示:「程醫生放心,我肯定照顧好她。」
噴霧味道挺大,臨走前程禮進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時同朱安說:「叫我程禮就好,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朱安笑笑,答應:「好的。」
離開前,程禮看了眼癱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周尤,含笑道:「明天給你帶束花賠罪,行不行?」
周尤還在生悶氣:「一束花就想打發我??」
程禮笑笑,從容道:「那我送兩束?」
第30章
程禮一走,朱安就跟周尤癱在沙發上聊八卦。
朱安掌著後腦勺看向伸著左腿喊疼的周尤,一針見血道:「你覺不覺得程禮今天有點男主人的架勢了?」
沒等周尤回答,朱安一臉認真道:「尤尤,他好像對你勢在必得。」
周尤聽到「勢在必得」這個詞時肉眼可見地愣了下,她詫異地啊了聲,不太相信道:「沒有吧。」
「我租的本來就是他的婚房,他在這房子裡像主人不是挺正常嗎?」
周尤刻意忽視了「男」字,將重心轉移到了房子的歸屬權上。
朱安看周尤狡辯,聳聳肩,感慨一句:「我的寶貝,你真是傻得可愛,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呢。」
周尤:「……」
周尤身上一直有一股大學生特有的「清澈的愚蠢」,雖然畢業了五六年,但是周尤一直沒出去工作過,也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所以身上的稚氣還倖存著。
朱安在職場沉浮多年,又經常跟各種各樣的領導打交道,心態早跟大學時候不一樣了。
周尤相反,她畢業後居家全職,每天接觸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所以對這個世界會更有寬容度。
所以,她倆在看待程禮這件事上儼然截然相反。
朱安的想法是:「我不覺得一個相貌堂堂且年輕有為、多金的男人會這麼湊巧地出現在你面前,還這麼不嫌麻煩地照顧你……除非,他本來就有所圖。」
「先說好,作為死黨,我覺得你非常非常好。但是站在程禮的角度來看,如果你身上沒有一些他欣賞的特質,他不可能浪費大把時間跟你耗。」
周尤也這麼想,但是她沒看出她身上有什麼程禮能看上的特質。
她眨眨眼,撐著下巴問朱安:「那你覺得,他看上我什麼了?」
朱安左右端詳一番周尤,跟她開玩笑:「看上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了?」
周尤撫額,「沒有別的了嗎?」
朱安:「……可能你好欺負吧。」
周尤滿頭黑線:「這是什麼好話嗎?」
朱安晃動手指,煞有其事說:「我說的好欺負不是指你軟弱,是說你……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看到你就覺得你性子軟、好說話、不會拒絕人……」
這話聽起來好像在誇人,但是怎麼不太像?
不過朱安說得沒錯,她身上確實有這些無法改正的弱點,所以老是吃暗虧。
為此她還哭過好幾次,後悔自己太心軟,總是力所能及地幫別人,事後卻讓自己陷入難關。
想到這,周尤忍不住問:「程禮為什麼要選擇一個好欺負的人呢?」
朱安搖頭,朝周尤解釋:「他不是選擇一個好欺負的人,而是想找一個單純清澈、善良真誠的人。」
「你想想,他這種高智商的人群身邊來往的大多是同類型的聰明人。所處的環境也可以說是群狼環伺,而在這種競爭環境待久了肯定很累。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你這樣簡單的人。」
經過朱安這一點撥,周尤終於明白程禮為什麼跟她相親後還要繼續接觸下去。
所以,成年人相親的本質就是等價交換嗎?
周尤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朱安明早得上班,洗完澡早早就睡下了,周尤還想跟她聊聊,對方嚴詞拒絕:「饒了我這個打工人好嗎?我昨晚跟你聊到十二點,今天去公司上班感覺自己快升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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