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全職主婦,沒什麼文化,家裡還有個八十歲的老母,全家的生計都壓在了他一個人頭上。
周尤聽了,突然慶幸程禮找了他。
師傅開車特別穩當,好幾次後車打喇叭刺激他,偶爾還故意塞車。
周尤脾氣直,看到有車不由分說地躥到面前,還故意搖下車窗罵代駕叔叔會不會開車,她下意識罵:「有病吧!」
「不是!!開得慢怎麼了??犯法啊!」
怕代駕叔叔著急,周尤還出聲安撫:「叔叔你慢慢開,我們不著急。你也別管那些人,他們就是嘴賤。」
代駕靦腆地笑了下,同周尤講:「丫頭,你這脾氣秉性挺像我女兒,看到你仿佛看到了我姑娘。她跟你一樣,遇到不公或者看不慣的事兒也愛站出去……」
周尤抿了抿嘴唇,有點不好意思。
她扭頭看向身邊沒吭聲的程禮,見他嘴角也含著笑意,周尤突然忸怩起來:「……我脾氣很差嗎?」
程禮掀了下眼皮,淡定評價:「不差,人師傅誇你善良呢。」
周尤被誇得心花怒放,連連說那多不好意思,她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的囂張。
程禮被她的反應逗笑,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提醒:「見義勇為的前提是要先保全自己,下次別這麼莽撞。」
周尤用力點頭,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就是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程禮有時候都覺得奇妙,周尤為什麼反差這麼大,有時候呢慫得不行,有時候又膽大到讓
人另眼相看。
遇到別人受欺負或者看到不公的畫面,她總是鼓足勇氣站出來替別人出頭,但是自己受委屈了卻不敢說出來,只能偷偷憋著、忍著。
記得高二有次月假結束,程禮湊巧跟周尤搭同一班公交回學校,不過他在車尾靠窗處坐著,她在後門口因為沒有位置,只好站著。
中途有女生因為不小心把一個大叔的行李箱踢翻了,女生把箱子扶起來後卻被大叔抓著碰瓷,非要女生賠他一個新的。
全車人都在當觀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有周尤看到女生不停道歉卻換來男人的大肆辱罵時勇敢地站出來幫女生討公道。
男人人高馬大、長得也凶,明明周尤也怕得小腿發顫,她卻勇敢地擋在女生面前,阻止男人的惡行。
最後周尤還被男人推搡了一下,一頭摔在玻璃窗上,額頭當場磕出了血。
大概是怕惹出事,畢竟學生是未成年,男人在下一站提著行李箱匆匆下了車。
到學校門口,程禮跟在周尤身後,看她一邊捂著額頭止血,一邊若無其事地跟女生說沒關係,不用在意,她不疼。
等女生離開,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疼得齜牙咧嘴地叫起來。
程禮撞見這幕,路過她時故意問:「腦袋都快被人開瓢了還不疼?」
周尤怕他撞見,捂住額頭,忍住疼痛,故作鎮定道:「……不疼啊,真不疼。」
程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帶她去醫務室簡單包紮了一下。
想到這,程禮瞥了眼她額角的位置,腹誹:「挺幸運,沒留疤。」
他敢肯定,這些年她沒少幹這些事兒。
—
抵達目的地,代駕將他們送到了小區裡面才離開。
這處是西坪的高檔小區之一,小區名叫「西山島」,均價近三萬多一平。
中渝小區那邊的房價將近兩萬八,算是西坪比較中等的小區,這套房其實不是程禮的婚房,只是宋藍當初催婚不成,故意逗程禮的。
師傅離開前,周尤還好心地留了代駕師傅的聯繫方式,說下次要是找代駕,會直接給師傅打電話。
程禮看了眼身邊熱情留電話的人,終究沒說出那句這舉動不太合規。
周尤反射弧比較長,他倆從後備箱裡取出東西,並提著禮品進了電梯周尤才想起來問:「家裡只有二叔二嬸嗎?」
「他們家有沒有小孩?」
程禮看了眼周尤,簡單介紹:「二叔家一兒一女,兒子叫程觀,比我大三歲,如今在上海工作,女兒叫程初夏,今年應該高二了。」
周尤眨眨眼,忍不住八卦:「那他們兄妹差距挺大啊。你堂哥結婚了嗎?」
程禮挑眉,視線落在周尤臉上,反問:「怎麼?」
周尤見他誤會,連忙自證清白:「……我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
程禮:「未婚,單不單身我不清楚。」
周尤哦了聲,又問:「他高考也是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