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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鑿破蠟層,取出一隻紫玉符牌,上面雕著複雜的花紋。

韋嵐出宮那日告訴她,要送一隻符牌給她以作賠禮,藏在四方街闕樓的驚鳥鈴內,看來就是這隻了。

士族擁有層層附庸,然而並不能將每一位附庸都牢牢掌握在手中,於是發明了符牌,用作調動家臣暗衛。

有了士族符牌,出門在外便方便許多。李瀛本以為韋嵐給她的符牌,會是韋家的,韋氏是皇帝母族,威望不可小覷,也不枉她大費周折取來。

直到她看清上面的字,下意識地睜大眼睛,這是……陳郡謝氏的符牌?

給錯了吧?

李瀛在燈下翻來覆去地看了數遍,確認上面是謝氏無疑,只得收起符牌,她是不會用謝氏符牌的,太冒險了。

謝雪明何其狡猾,他的符牌怎會落入韋氏之手,怕不是他想要藉此給韋氏設局。

她還是謹慎些為好,謝雪明的東西,能不用就不用。

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離宮,遠離紛擾。

封后大典過後,便是選秀,李瀛對選秀並無興趣,聽聞李纓入選,被冊封為貴人,也是淡淡地垂眸。

與她何干?

後宮逐漸熱鬧起來,而趙稷照舊一有空就往承露閣來,還給紅狐賜名為宜福。

宮人帶著宜福在御花園踩雪,李瀛在廊亭下看著,她看得專注,沒發現不遠處的四角亭下坐著兩道身影。

「多謝兄長今日進宮看我……」謝花明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她看向雪地里奔跑的那抹毛茸茸的紅影,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有些落寞。

謝雪明在上林苑見過李瀛抱著那隻紅狐,自然清楚,即使他與自家胞妹並不親昵,還是有些見不得謝家人露出這麼一副神情。

傷心,落寞,就不是謝氏中人該有的情緒,想要就搶,得不到就毀掉,這才是謝家人一以貫之的法則。

謝雪明道:「若是娘娘想要,我設法獵一隻更好的來。」

謝花明垂首,眼中落寞消失:「謝過兄長,不必了,我不喜歡狐狸了,將它困在宮闈里,一點也不自由。」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語氣驟然變化,帶著某種理所當然的倨傲:「我沒有的,她也不許有。」

說著,她對宮人低語了幾句,一位宮人引開承露閣的人,又派人擋住李瀛的視線,藉機抱走宜福,一抬手就要擲在冰湖裡。

謝雪明不是會心軟的人,相反,他七歲掌權,深諳慈不掌兵的道理,最不缺的就是殘忍。

莫名的,看著那隻嗚咽掙扎的狐狸,毛茸茸的紅尾巴在半空中炸開,他鬼使神差地開口:「罷了,一隻狐狸而已。」

謝花明詫異地看他,她從來不敢違背兄長,此次也不例外,連忙叫宮人放下紅狐。劫後餘生的紅狐不敢回頭,一路小跑徑直撲進最熟悉的人懷裡。

李瀛被它撲得了個措不及防,抱著炸毛的宜福,在御花園裡看了一圈,看見四角亭內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明了。

她本想將宜福遞給宮人,卻不知宮人跑去何處了,只得抱著宜福過來給謝花明請安。「皇后娘娘金安。」她微微福身,對謝雪明道:「見過謝國公。」

謝花明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飲茶。亭外寒氣吹來,吹動李瀛鬢上的金步搖,叮鈴鈴地響。

窩在她臂彎里那隻紅狐變得有些不安分,驟然跳下來,在亭子裡走來走去。

「還不快點抓住著小畜生!」

紅狐在亭中繞來繞去,繞開了宮人的追捕,不知怎的,竟然繞到了謝雪明身側,用小爪子扒拉著他腰際垂落的雪白襴帶。

李瀛回憶起在上林苑時,謝雪明一箭射殺紅駒的狠戾,一顆心頓時高高提起,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宜福,卻也不忍見到宜福死去。

李瀛連忙阻止:「謝國公手下留情!」

宮人也有些緊張,這紅狐可是御賜之物,還得了陛下親自賜名,足見陛下有多麼重視,若是死在謝國公手裡……謝國公自然不會有事,他們這些宮人卻要被連累受罰。

謝雪明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紅狐的後頸,將它提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看了它一眼。

紅狐的眼睛很圓很亮,和李瀛有三分像,爪子鋒利,張牙舞爪的,更像李瀛了。

謝雪明長睫低覆,壓下想摸一把紅尾巴的衝動,不再多看,將其遞給李瀛,語氣矜貴自持:「李妃娘娘,以後看好它。」

李瀛伸出雙手接過宜福,由於胖成圓球似的宜福還在不停地掙扎,她接得有些艱難,動作間不可避免地碰到謝雪明的手臂。

隔著一層雪白衣袖,她感受到底下的手臂健壯有力,有些不正常的冰涼,像碰到了一塊萬年不化的嚴冰。

李瀛抱穩宜福,垂眸,不敢再看謝雪明,「臣妾就不打擾皇后娘娘和謝國公了。」說著,她正欲抱著狐狸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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