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快點來幫忙。」原晢說。
「不用麻煩了,都是熟客,直接讓他們上手抓。」裘時端起一盤羊肉就徑直往外走,順便把腿腳發麻的原晢一起提了出去:「過來一起吃。」
「手抓羊肉。」
原晢:「……」
大爺就是大爺!
「你不早點說,這一堆都快弄完了。」原晢高低朝天翻了幾個白眼。
他抱著一串簽子不撒手,並不是很想和這個姓裘的走一道。
「別遛了,我自己能走。」原晢說。
「嗯?」裘時壞笑地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鬆了手。
「就這麼怕別人發現啊?」裘時笑,「我們的關係。」
「我們什麼關係?」這人又湊過來問。
「有個屁關係!」重獲自由的原晢拼了命地往後退,拿著鋼簽當武器懟人:「你先出去,先出去,我倆不熟!」
「不熟!」
燒烤鋪大堂內側本就挖了一個駐唱點,吉時一到,燈光一換——主角閃亮登場。
朱旭陽很擅長調動氣氛,烏啦啦講了幾句現場就順利沸騰起來,生日宴活脫脫變成了跑調王者的嗨歌大會,一浪更比一浪高。
吹蠟燭環節一過,這群好不容易成年的躁動分子二話不說就開始搭肩灌酒,白的洋的混著來,恨不得一頓把心燒穿。
場面非常混亂。
在混亂之中依舊力求體面的原晢:帶簽的那些肉呢?都被誰吃了?!
畢竟不認識幾號人,又是來工作的,原晢不好擅自離崗太久,和大伙兒熱鬧一陣就回後廚幫忙了。
等他再次抬頭時,大堂瞬間安靜了不少。
這場生日宴非常接地氣。
一個兩個全喝到地上去了。
高戴生日帽的朱旭陽身邊依舊圍著一群人,拍照的拍照,吹逼的吹逼,人都要站不穩了,手裡的杯子倒是相當滿溢,輕輕一碰就迸濺出不少沫白。
沫白很快就被喧鬧帶到裘爺身邊去了。
「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快回去吧,這邊哥收拾就行了。」侯清洋無奈嘆息,開始著手安排今夜的打包運送工作。
「你是住2號樓麼,楊老師家樓上?」侯清洋問。
「嗯。」原晢點頭。
「那裘爺就交給你了哈,我看他被灌了不少,自己回去估計也懸。」侯清洋笑著說。
原晢回頭一看,「……」
好傢夥,這群酒鬼還在喝!
「他們經常這樣麼?」原晢問。
「偶爾,想聚餐的時候就來糟蹋糟蹋我這小店,畢竟小鬼們還是有點怕侯老師,來我這裡嚯嚯一下,明天就不用親自請假了。」侯清洋安排著護送車輛,順手抓了幾顆薄荷糖給他,說:「喏,今晚全是硬菜,吃點解膩的。」
「謝謝侯哥。」原晢應著,轉身就把淡藍色的糖果原路送回。
他從小就不喜歡薄荷味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不喜歡。
涼颼颼的。
「哎,可憐的小鬼頭,連個對象都沒有,就這蠢樣大半夜的也敢回家住,明天醒來不被爹媽罵死才怪嘿嘿嘿。」侯清洋邊說邊往外走,悠哉地撥通了某個晨的家長電話:「打擾了孫叔,我是隔壁小侯……」
原晢:「……」
熟人太多的地方果真一點隱私都沒有!
原晢心存僥倖地逃回了後廚。
還好那樁失效多年的娃娃親早被隔絕在上一輩的閒談里,侯清洋也是因為在樓下201學過畫才偶然知曉,他目前在學校的處境尚且安全。
只不過,眼鏡男那邊……
這情況,他必須要和那個姓裘的好好談談。原晢想著。
他不是要管閒事。他也不想管閒事。
客觀來說,這茬怎麼看都和那個姓裘的沒關係,無論出軌出櫃鬧離婚,都是他那個太子爹的問題。可二流子才不管這些,道理都是說給文化人聽的,萬一他自己也被那群人盯上怎麼辦?
他可沒錢啊!
他就是沒錢才回來考試的啊!!
天天被個二流子當作別人老婆堵路上可還了得!!!
……
綜上所述,這閒事確實礙著他了。
必須認真嚴肅處理。
必須認真嚴肅地找那個姓裘的處理。
原晢點點頭,一腳就把眼前的回收垃圾給壓實了。
可等他收拾好黑圍裙回到大堂,今晚的任務目標卻不見了蹤影。
原晢:「?」
那個姓裘的怎麼消失了?
-
原晢是在斜對角的窄巷裡找到人的。
侯清洋說他們裘爺可能去餵貓了,原晢走近一看,角落裡還真有好幾隻流浪貓。
準確來說,應該是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