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之時,他會為她修眉、描眉,她亦會為他刮鬍、束髮、整理儀容;她每回在替他刮鬍的時候,都喜歡先將小刀沾濕,而後再用澡豆塗在他的鬍鬚上,待搓起泡後再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將其刮去。
陸昀回憶著入獄前同沈沅槿相處時的點點滴滴,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她那日究竟為何會那般態度強硬地逼著他簽下那和離書。
他這幾日身心俱疲,彼時叫那熱水裹住身軀後,自是感到舒適不少,加之腦海里浮現的畫面平淡而幸福,是以漸漸地放鬆下來,不多時便淺眠過去。
沈沅槿在房沒等了陸昀好一陣子,遲遲未聽見他喊人的聲音,恐他泡久了要頭昏腦漲的,執起裝有巾子和寢衣的托盤,自個兒去浴房裡尋他。
院子裡靜悄悄的,獨引泉一人在檐下守著,沈沅槿問他:「二郎可有人讓添水?」
引泉屈膝行禮,道了聲沒有。
沈沅槿便沒再多問,兀自推門進去,將那托盤放到條案上,腳下無聲地走到屏風後的浴桶前,這才發現他竟是雙手搭在浴桶邊緣,闔著目睡著了。
桶里的水約莫也快冷了。沈沅槿恐他受涼,上前去拍他露在水面上的肩膀,輕聲喚醒他。
陸昀因沈沅槿的呼喚聲自短暫的美夢中醒來,徐徐睜開惺忪睡眼後,見來人是她,立時提起精神,再沒了半分睡意。
沈沅槿讓他出來穿衣,而後轉過身走到屏風後,背對著他逗留片刻,無聲離了此間,仍往正房裡進。
小半刻鐘後,陸昀擦乾身上的水珠,穿好衣物,徑直走向她所在的那間房。
紫檀木的光滑案几上置著一隻秘色釉八棱淨瓶,豎插幾枝花朵半開、尚還打著花苞的臘梅,瑞獸熏爐上不見一縷青煙,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點點光暈。
沈沅槿坐在案幾邊,手裡捧著一本繪有各色花樣子的小冊子,專心致志、全神貫注。
一切都仿佛與去歲隆冬時節的某個場景相重合,女郎也是這般獨自靜坐在案邊,手上是一本冊子,鼻尖嗅著那清淺的梅香暗香,聚精會神地看那冊子裡各式各樣的花鳥圖案。
這幾日,他經歷了太多,現下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感嘆明明只是去歲發生過的事,卻又無端有種仿若隔世之感。
陸昀憶及過往,呼吸發沉,心亂如麻,想要上前去吻一吻她,確認她此時此刻的的確確就真真實實地存在於他的眼前...
意識驅動軀體,陸昀三步並作兩步,快步靠近她,還不待沈沅槿發覺他的存在,忽地伸出雙手去抱她,垂首欲要去吻她的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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