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沅槿攜辭楹往東市的鋪子走了一遭,直至臨睡前,陸鎮的身影都未出現,然而她今日外出的行蹤,陸鎮早在傍晚時便已得知。
此後數日,沈沅槿幾乎間隔一天便往名下的三間鋪子走上一遭,陸鎮那處每日都會收到她的消息。
這期間逢清明那日,沈沅槿去橋山上的金仙觀為祭拜耶娘的牌位。
四月初九,因明日休沐,陸鎮加緊處理完部分公務,趕在宮門下鑰前奔出宮門。
他來時,沈沅槿正在燈下畫花樣子。
陸鎮並未出言打斷她,而是立在她身側靜靜看她畫完一朵芍藥,這才往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沈沅槿擱下筆,卻並未行禮,只給了他一句遲到的問候:「殿下來了。」
陸鎮並不計較她的不守規矩,反是誇她畫的牡丹甚是好看,不比長安城中有名望的丹青手繪出來的差。
沈沅槿大大方方地受下他的誇獎,體貼地詢問他可用過晚膳了。
「孤急著來看沅娘這段日子過得如何,出了書房就往這處來,還不曾用過。」
「公務固然重要,殿下多少也該顧及著自己的身子一些才是。若是沒有康健的身體,倒要如何理事呢?殿下進屋前,可命人去廚房傳膳了?」沈沅槿說這話時,雙眸微沉,眸底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疼惜之意。
難得一回聽她口中道出關心他的話語。陸鎮的整顆心都變得熨帖起來,「娘子這樣關切孤,孤很受用。娘子且安心,便是為著餵飽娘子,孤也會好生愛惜這副好身子。」
沈沅槿耳聽陸鎮越說越沒個正經,提筆蘸墨,繼續畫她的芍藥花去了。
兩刻鐘後,仍是瓊芳送了飯食進來。
陸鎮讓放到一邊的桌案上,離了羅漢床過去那邊用飯。
夜色漸深,陸鎮漱過口,喚人進來撤去碗碟。因夜裡動筆傷眼,拿走沈沅槿手裡的兔毫,邀她去園子裡走走。
沈沅槿正好也有些眼酸,便隨他去了。
陸鎮手裡提著一盞明亮的羊角燈驅散黑暗,狀似不經意提起她這些日子的行蹤:「孤聽姜川說,沅娘這幾日常往成衣鋪里去。」
沈沅槿預感陸鎮應已知曉了那三間鋪子都是她開的,並未出言欺瞞,反而表現出信任他,拿他當親近之人看待的模樣,直言道:「良娣不可隨意出入宮門,將來我入了東宮,再想親自打理手底下的鋪子怕是很難了,少不得要提前妥善安排好一應事務,這才去得勤了些。」
說完,佯裝忽想起什麼事來,撇了撇嘴,使小性似的拿話刺他,「殿下有此言,莫不是又在懷疑我別有用心了?」
陸鎮唯恐她誤會他的心意,對他感到失望,傷了彼此的情分,急忙否認,「孤若懷疑沅娘別有用心,早該限制你的行動,而非容你自由出入府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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