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一團灰白色的煙霧自她的口中吐出,那煙霧在池望和元繪之間瀰漫開來, 模糊了兩人的面容,也為她的內心築起一道屏障。
「為什麼要找我?」
「聯邦機密,無可奉告。」
嘴真硬。
菸灰飄落下來,池望的口鼻之間又湧出一大股白色的煙霧。
「那麼,你找了我多久?」她又問道。
「和伊國江川一樣。」
這次不是聯邦機密,元繪波瀾不驚地回答了。
池望:「你才十八歲。」
「是啊,我十八歲。」元繪再次回答了,卻沒有半點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十八歲,卻找了她二十幾年?
此刻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其它任何一個人,池望都會覺得對面在撒謊,並把自己當傻子看,可對方偏偏是元繪。
她嘆了口氣。
「為什麼伊國江川稱我的外祖父池杉為徐應杉?」
第三個問題。
「因為他的原名就是徐應杉。」元繪的聲音又細又輕,說出的話卻宛若驚雷,「他改了你外祖母的池姓,隱姓埋名,只為躲過伊國江川。」
外祖母?
池望手一抖,菸灰差點掉在身上,幸好她的反應快,那一截灰斷開、擦過她的褲子墜落、散在了地板上。
「我的外祖母?」
自她有記憶起,她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和外祖母。
對於母親,她還瞥見過池杉藏起來的一張老舊照片,對她的外貌有個大致的了解,憑藉著那點模糊的影像,她還能在夜深人靜時幻想從未見過的人。
而對於外祖母,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不知道稱她為你的外祖母合不合適。」元繪頓了頓,「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叫池陸,科學院研究處處長。」
池望追問:「科學院?」
「對,科學院。」
很好,又開始敷衍了。
但這三個字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一段時間前見到的幾個字。
莫爾得利卡監獄下方的實驗室正是屬於寰宇綜合科學院。
而元繪分得清楚這實驗室中鎮靜劑和DNA分解液。
莫名地,她覺得元繪口中的科學院就是寰宇綜合科學院。
只是這科學院在網絡上搜索不到……
池望最後吸了口煙,將煙按在菸灰缸中滅掉,待到菸頭上的橙色星火徹底暗下去,她才抬頭起身。
「最後一個問題,好好回答我。」池望彈了彈身上的菸灰,問道,「在礦洞出口的時候,打向華鯨川的子彈偏離,是你……吹了一股風?」
元繪點頭。
池望盯著她的嘴唇,她的唇色自從召喚出風牆之後就變的蒼白無比,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你應該要付出什麼代價吧?」
「對。」聽到是最後一個問題,元繪很爽快地回答了,「畢竟是來自於異界的神祇,使用來自祂的力量……很麻煩。」
「也會將我……更強烈地束縛住。」
最後一句話的話音落下,元繪抱臂身前的手落了下來,她提腳朝賴沙依的桌子走去,拿起放在上面的全息播放器。
「問題問完了。」元繪用手指夾著那方形的銀色播放器,「不去鑑定下視頻,順便看看能不能修復變成雪花屏的那一段嗎?」
池望將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賴沙依,鮮血自她的太陽穴流下,染紅了一大片地毯。
「不管了?」
元繪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池望的臉上,那副神情像是再說:
你想管?
「不想。」池望很誠實地道,她將握成拳的在眼前攤開,一串鑰匙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串鑰匙,池望有印象。
池杉帶著她顛沛流離的這些年搬過不少住所。
有一棟貧民窟居民樓的鑰匙樣式就是如此。
「走吧。」池望的手指合攏,將鑰匙塞進了有拉鏈的口袋中。
兩人再次趴了下來,從洞口爬出冷藏櫃。
回到老字號王氏診所,冰涼的空氣和混雜其中的消毒水氣味撫平了她的神經。
「你要給華鯨川留個信嗎?」元繪指著冷藏櫃,「她好朋友的屍體在這背後呢」
池望緩緩搖頭。
華鯨川應該能憑藉那堵布滿彈孔的豆腐渣工程牆壁意識到牆的背後有些什麼,不需要自己留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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