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樓頂的槍聲輪流響起,遠處追著沙楚韶的機械狗被消滅殆盡。
「呼……」高挑的女人渾身是血,從金屬垃圾堆之間緩步走來。
此時的沙楚韶與池望完全就是兩個血人。
而沒有注射藥劑的血人,確定那些敵人都被消滅之後, 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直直地倒在地上。
「靠你了……」在看到沙楚韶倒下之後,池望瞥了一眼陶仁,此時的她無比慶幸自己在入住筒子樓之後,給後腳來玉田大都的陶仁等人發過坐標。
要不然自己和沙楚韶都得栽在這裡。
她的大腦無法支撐她思考更多, 身體中的疲倦與疼痛同步襲來, 她雙腿一軟,任憑自己靠在陶仁的懷裡。
她不想再強撐著,緩緩合上雙眼。
池望的眼皮仿佛被灌了鉛,一合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她眼前的景象仿佛變得模糊不清,筆直的大樓緩緩扭曲變形,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揉捏。
隱約聽到有某些遙遠的聲音, 但那聲音仿佛隔著一堵牆,聽不真切。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正靠在陶仁溫暖的懷抱之中, 但在下一刻,那溫暖的懷抱又仿佛變成了柔軟的床。
混濁迷霧之中的博森姆好似有一線陽光泄進最高處的歷史城堡,最終在柔軟的床上撒下星星點點的光。
可是在下一瞬間,柔軟的感覺又好像消失了,透過她粘膩衣物傳來的又變成陶仁的體溫。
此刻的她變得輕飄飄的,在這混沌的狀態之下,她的意識變得游離,似乎一會兒在聯邦世界,一會兒又在異界奎忒氏族治下的博森姆。
她試圖集中精力,努力讓自己確定身處的地方,可那股迷糊的感覺卻如同越發洶湧的潮水將她完全淹沒。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處,只是似乎在這兩個世界的邊緣來回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終於有一絲微弱的曙光,艱難地穿透了黑暗。
她的眼皮輕輕顫動,那絲光亮終於變得越發明亮,最終如同一柄尖刀,狠狠扎進她的眼皮。
!
那雙深色的眼睛猛地睜開。
「終於醒了,我的大小姐。」
身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喘息,以及一聲有些雀躍的歡呼。
身體都變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池望的手指緩緩蜷縮了一下,試圖找回自己力氣。
眨了眨眼睛,許久之後,她終於重新適應了明亮的環境。
一道黑影猛地竄到她的眼前。
是陶仁。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她伸手在池望眼前晃了晃,語氣格外焦急,「你知道自己身上取下了多少枚子彈嗎?而且皮膚上都是雷射的創口,我差點以為你真的要死了。」
「任桃小姐……」另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自陶仁的身後響起,池望將眼神遞過去,才發現一個舉著醫療器械的白大褂醫生。
「這位小姐的情況看起來好了不少,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地中海白大褂醫生縮著頭,一邊顫抖一邊試圖往旁邊挪了挪。
池望這才發現陶仁身後站著冷臉的張亭,而張亭手中的脈衝槍還抵在醫生的後腰上。
「哎呀,差點忘了。」陶仁笑了一聲,這才指揮著張亭放下手中的槍。
環顧四周,牆壁斑駁,牆根處還掉著些許黑灰,池望身下躺的醫療床上似乎還有著幾處破洞。
再結合張亭拿槍指著醫生的行為,池望立刻意識到這裡恐怕是個黑診所,陶仁強迫了無辜的醫生為自己治療取彈。
想明白之後,她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張亭身上。
那寧死不屈的殺手怎麼變成陶仁的跟班了?
很快,張亭脖子上的黑色項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圈環和元繪曾給華鯨川戴過的炸彈項圈一模一樣,想來是華鯨川仿著那個項圈讓人做的。
池望嚴重懷疑張雲和張玟脖子上也有這個項圈,一個不聽話就炸另一個,包管能把這三個治的死死的。
「沙楚韶呢?」環視一圈醫療室內部,池望沒看見另一個病號的聲音,旋即啞著嗓子發問。
「她?她症狀比你輕多了。」陶仁忍不住壓著聲音嘀咕了兩句,「也不知道怎麼做到了,那麼多機械狗也沒有中太多子彈。」
「醒了?」
另一道聲音打斷了陶仁的嘟囔,池望探著頭,目光聚集到落魄診室的門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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