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收割的毒蠅傘菌蓋, 以銀刀切成碎瓣、搗碎,成為粘液……
他看的很快,一目十行, 很快就將整本魔藥學第三冊 看完了。
「啪嗒。」清脆一聲,是書本蓋上的聲音, 艾雷爾頓打了個哈欠,緩緩站起身,將書本抱在懷中,抬步朝門口走去。
他哼著歌,步伐慢悠悠地,繞過樑柱,推開一扇木門。
裡面是書房,泛著油光的棕色木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密密麻麻的,書本整齊,唯有第二列書架的第二行有一處空缺。
那一排書架上擺放著整套魔藥學書架,從第一冊 到第十一冊,除了第三冊。
艾雷爾頓將手插進第二冊 和第四冊之間的空隙,將其撐大,大到可以塞下第三冊。
而正在那這一剎那——
「咚——!」
忽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在室內層層、圈圈迴蕩。
原本正在塞書的艾雷爾頓竟保持著伸手的動作,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而眼睛還瞪大睜著,可眼瞳卻沒有任何收縮、擴大的反應。
「真是防不勝防啊……」
另有一道女聲飄來,那團渾身被白色火焰包裹的身影從書房的門後踱步而出,她盯著倒在地上的艾雷爾頓,只看了他一眼,便抬腳跨過他,將手伸向那座書架。
她戴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青色手套——顏色與她的穿著完全不搭,應當是在這棟小樓中隨便掏出來的。
很快,那隻深青色的手套從魔藥學第二冊 和第四冊之間的陰影縫隙間,夾出了一張薄薄的、漂浮著咒文的莎草紙卷。
她在書房內掃了一眼,就像屋主似的,熟門熟路拉開抽屜,找來一個牛皮包,將紙卷塞進去,扣好扣子,又找來紙包纏了三圈,才收進口袋。
做完這一切後,她才走回艾雷爾頓身邊,她先是掰開他的手,將那本魔藥學第三冊 塞回第二、四冊之間後才又折返回來。
「抱歉啦。」她思索了一會兒,似乎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內容,關於心臟處理的描述,然後毫不猶豫地伸手——直接洞穿了男人的胸膛。
艾雷爾頓身上那件顏色鮮亮的淺藍色衣服立刻染上一大片深深的紅色,鮮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來,接著是碎肉、斷骨,都跟隨著血液一起流淌出來。
溫熱的紅噴濺在她的手腕、脖頸,她用男人上衣的衣擺擦了一下。
很快,混著碎骨渣與一顆跳動的心室一同滑落,臟器的黏液順著指縫滴在木板,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池望伸出手,一點白色的火苗從她的手中飛出,落在那具屍體身上,下一刻便熊熊燃燒起來,瞬間將血流不止的□□燒成灰燼。
直至什麼都沒留下。
她輕笑了一聲,握著那顆心臟,她的掌心又燃起烈焰。
那間書房的陳設、書架、軟椅等等用具一點點消散,一切都驟然轉換,下一刻,這顆心臟滴著血珠,在青苔、綠樹和腐敗的迷霧之中出現。
池望甩了甩手,確定一切都處理乾淨了之後,身形逐漸化為消散的火星。
而賽冷特甩了甩手,將粘稠的、卡在指縫間的血水甩乾淨後,遞給身邊的老嫗。
杜斯特的眼神仍舊茫然,但她恭敬地舉起雙手,接過來那顆還在不停滴血的心臟。
三塊巨大骸骨中央,花瓣腐爛,蠟淚低下,延成一條小線。
瘴氣之間,祭壇中央的石盤中,是一顆心臟。
杜斯特閉上眼睛,布滿裂痕的嘴唇緩緩張開,嗡嗡鬧鬧的咒語從她的口中漫出來,灌滿了賽冷特的耳朵。
下一刻,她舉起匕首劃開手臂,長長的裂口中,黑血滴在祭壇上,騰起紫色的煙霧。
那顆心臟中央,立刻綻出一朵血色的花。
那朵花先是從一朵小芽長出來,接著膨脹、膨脹,脹大到幾乎有一顆樹一樣大。
花苞驟然綻放,無數森掰的指骨一節接一節,一塊搭一塊,拼接成一整朵花,中心的花蕊內蠕動起來。
有淡淡的青色霧氣噴薄而出,泛起漣漪,在空中飄來盪去。
那些流動的霧緩慢凝結,接著凝結成一張模糊的巨面,低眉斂目。
那張面目雖然五官模糊,但賽冷特永遠記得那張臉。
正是瘟疫之主佩奈爾。
「噢……」祂先是發出一點短短的嘆息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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