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集團轟然倒塌宣告破產,裡頭是多少人的飯碗和前途。底層的員工換份工作也許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可中層往上,受到的影響更大,更不用說老總和董事會。
也怪不得有這麼多人恨楚鶴。
「這些人未必多看得上楚鈺榮那個蠢貨,但他們絕不讓我坐上那個位置。我如果上位,那些被我壓價或者取消合作的公司和企業就再不可能再蕭楚集團這裡討到好。
這一點對於楚雲來說,也是一樣的。他雖然沒有坐上繼承人位置的資格,但從我回到楚家那一刻開始,就將我視為仇人。年少時他還不懂得掩飾,對我的敵意傻子都能看出來。」
楚雲就是楚鶴故事裡的假少爺。
楚鶴說著,掀起襯衫領子來,給林冠雪看自己鎖骨上的傷疤:「這道傷就是我十八歲那年過生日的時候,他弄得。」
那傷口當初應該很深,否則不會這麼多年傷疤還清晰可見。
「楚鵬正不管這些事兒嗎?」林冠雪皺著眉頭問。
「他?你以為豪門裡會有什麼感情。楚鵬正要一個有能力的繼承人,從態度上,他默許我們彼此爭鬥。」
「哪怕有人被弄死?」林冠雪很不理解地問道。
楚鶴搖了搖頭:「這當然超出了楚鵬正允許的範圍。」
「那你直接聯繫楚鵬正不就行了?把這邊兒的事兒一說,把你接回去你就安全了。」
「沒那麼簡單。」楚鶴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我出發來津豐的時候,楚鵬正進了ICU,十有八九和年關時一樣,已經昏迷了。」
「所以楚鈺榮才敢在這個時候對你下手吧。」
楚鶴嘴角牽起了一絲涼薄的笑意:「是啊,在天州他干不過我,楚鵬正身體每況愈下,這個繼承人他無論如何今年也得選出來,又恰逢我離開了蕭楚集團的地盤來到津豐,對於他來說這是多好的下手時機。」
「……你們蕭楚集團的各種利益糾葛和你為什麼淪落至此的原因我大概了解了,可我依舊不明白。」林冠雪道。
「不明白什麼?」
「你既然知道來津豐這一程兇險萬分,甚至還有可能搭上性命,為什麼不多帶點兒人,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林冠雪這問題問得很直,聽得邊上的劉寧直皺眉頭。
這個林先生就差把「你都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為什麼還犯傻」擺在明面上了。
劉寧還從來沒見過有誰在老大面前說話能這麼不客氣。
這些年,就連楚鵬正跟楚鶴說話,明面上都和和氣氣的。
但楚鶴不但沒說什麼,甚至還跟林冠雪解釋。
「這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也沒想到楚鈺榮敢做到這個程度。」
楚鶴眉頭微蹙:「也是我低估了人心。」
……
他不會覺得他這段自小受盡冷眼、回楚家後又被迫明爭暗鬥,最後靠著自己的能力殺出一條血路來的故事很吸引人吧。
林冠雪心裡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