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雪想。
可意料之中的「摔在地上」並沒有發生。
他被一個人接住了,似乎是被對方抱在了懷裡。
在休息室里,林冠雪是不敢睜眼,可現在,他就連睜開眼這個動作完成的都很吃力。
他費力掀開眼皮——藥效已經順著他的血液麻痹了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都有些看不清楚。
林冠雪只覺得抱著自己的這個人……似乎有點兒眼熟?
是誰來著。
大腦已經木了,轉不起來,也難以調動記憶,思考更是件困難的事情。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看出來,抱著自己的這個人皺著眉頭,神情很緊張,似乎在對著自己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
林冠雪覺得自己此時像是被罩子扣在了一個醬缸里,聽力也在退化,他閉眼又睜開,想甩開此時纏在自己腦子裡那些迷霧。聽不清,那就看看這個人在說什麼。
他努力聚焦眼神。
……
啊,聽清了。
是——
「崽崽,你怎麼樣?」
崽崽。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已經沒有幾個人這麼叫他了。
林冠雪皺起眉頭,突然知道面前這個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了。
——祁書陽。
他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抓住了祁書陽的袖子,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那迷藥到現在對林冠雪影響已經相當大,他甚至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傳到祁書陽的耳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大腦如此混亂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是不是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
然後。
林冠雪就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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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和楚鶴聊天的龍騰集團公子張揚看到一名女領班帶著個侍應生走了進來。
那領班及其隱晦地和他交換了個眼神。
「楚總,那您喝著,我去和別人聊聊。」張揚道,找了個機會開溜。
他其實和楚鶴不算熟,雖然歲數差不多,但實際上沒什麼共同話題。他剛才假模假樣的跟楚鶴找了個股票大盤的話題,他問的不專業,楚鶴答得其實也挺敷衍。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硬聊了快半個小時,張揚汗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