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恆的目光灼熱的看向自己,她的眼睫忽閃了兩下,咽了咽口水後,強行控制住自己躁動的心跳,「我用的是草烏、川烏、醉仙桃花、鬧羊花製作的……調出的母豬催產素可以模仿出御米的味道,也有使人聞煙即睡的作用,但是你仔細去聞,決然不同的。」
趙嘉月正臥在梁恆的胳膊上,明明這般的對視,他差點要失去理智。
可是她這般淡定的與他說話,他沒有辦法不清醒,她太不解風情了。
梁恆放開了手,只見趙嘉月在站定身子後,依舊滔滔不絕的開口:「我懷疑這些女子生前被人下了依蘭香,那依蘭香便是用御米調製。初聞沒有半點味道,但是會附在人的身上,在人死後很是明顯,尤其是聞得越多,中毒越深,你看她的胸骨……真黑啊!」
趙嘉月當著梁恆的面扒開一位女屍的衣裳,梁恆趕忙側開目光,背著趙嘉月道:「你快將人衣裳合上。」
當著自家娘子的面,看著別人家娘子的身體,這體驗簡直是絕了!
趙嘉月看了一眼梁恆,暗暗翻了白眼:裝什麼?你個辦案的,看屍體還分男人女人?
這時候營造「正人君子」的人設,不太符合梁恆的職業吧!
梁恆平日裡是能正常的面對交至面前的屍體,在他眼裡這些屍體是證物,並非男女,之間也沒有任何的不同。
可是——
今日是面對趙嘉月,他莫名的變得奇怪起來,愈發有點焦灼不安。
趙嘉月見梁恆面露為難,她淺淺一笑,懂事的轉開了話題,「她們許是生前中了催情的迷香,才沒有反抗太多……不然身上定會有更多的傷痕。」
梁恆:「是的。」
趙嘉月:「我聽聞這些女子生前都是與人成過親的,或是定過親事。」
梁恆點了點頭,趙嘉月又道道:「那幕後行兇的人,是不是自己過得不如意啊!莫非他被人搶過娘子?於是他下定決心也要搶別人的娘子。」
趙嘉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想後,一臉鄙夷的道:「興許他挖人眼睛,是覺得那些女子眼瞎?哦豁……他娘子許不是被搶的,是主動離開他的吧!」
梁恆看著趙嘉月滿臉認真的模樣,沒有忍住的笑了笑,見趙嘉月投來鋒利的目光,他明白自己又犯錯了?
那眼神好像又在說:雖然我的想法不是很成熟,但是你不能笑我啊!
「時候不早了!你送你回太子府吧!免得等下有人瞧見了你……到時候說不清楚。」
梁恆準備送趙嘉月出衙門,只見趙嘉月平靜的點了點頭,「好。」
[叮!接到一起母豬助產的訂單。]
系統機械的聲音傳來。
趙嘉月站在梁恆的身旁,腦子猛然咣當一聲:居然有活了?
不同於打前幾份工時的不情願,趙嘉月對這一次的[母豬助產師]甚為滿意,表現的很是積極主動。
梁恆盯著趙嘉月,見趙嘉月的眉眼裡生出興奮,他困惑的蹙起眉頭:「發生何事了?」
第27章 打工第二十七天
「沒有。」趙嘉月敷衍的回應著,實則心裡已經在構思如何踹開梁恆,趕快去拿她府上的工具出門給母豬助產。
[你這般對梁恆不太好吧!]
系統有點同情梁恆了。
那可是只待產的母豬啊!
你懂個屁。
梁恆就算是長得再好看也比不上。
梁恆見趙嘉月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明白自己又要失寵了,可是腦子裡的好奇,還是讓他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何時學會的制香?還有你那驗屍方法……是師承何處?」
趙嘉月端著一副不驕不躁的態度,語調很是稀鬆平常,「古籍上學的。」
[說實話你有點裝了!]
系統滿臉鄙夷:雖然得承認趙嘉月是有點學習天賦在身上,可是她剛剛說話時的嘴臉,好是欠揍啊!
真像學堂里那種討人厭的學仙,儘管她的面色並無波瀾,表達沒有訕意,但是你依舊覺得她在用凝視的眼神同你說:書上都有的,你難道不會嗎?
梁恆滿臉錯愕,「可是……你剛剛的驗屍手法,可謂是駕輕就熟。」
肯定不只是靠翻閱古籍就能學會。
平日裡他沒有見過趙嘉月讀書。
「這不就是給豬檢查身子一樣的嗎?換湯不換藥,並非很難上手。」
趙嘉月不太懂梁恆懷疑她專業的理由,但還是端著笑容在解釋:「萬事都是一通百通,這幾日我在翻閱養豬的古籍,裡頭有提到如何給死去的豬驗屍,我瞧著驗豬和驗人沒有什麼不同。」
這人和豬能一樣嗎?
趙嘉月說的話簡直是離譜。
梁恆的臉色僵住了。
原來她剛剛是用著驗豬的理論在驗屍,可她怎麼能表現得那般從容不迫?
還講得頭頭是道。
梁恆對趙嘉月「一通百通」的理論頗為不理解,不過依舊面色溫和的在假裝認同:「確實不是很難。」
話雖然這般說,不過他眼下很難不感到震驚,他從沒想過他的太子妃擅長制香,還精通驗屍的手法。
準確的來說:她居然會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