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嫡長女可不能因這事招惹是非,趙芊月向來是京中貴女的典範,碰上這般的事最好不聞不問。
話罷,碧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趙芊月居然往前行去,走到了那位倒在地的小郎君身旁,還主動伸手將人扶起,並溫言細語道:「這是出了何事?」
碧霖震驚了:「這是為何?」
不過看著趙芊月眼下戴著面紗,碧霖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只要別讓人認出是她就行,不然明日裡要惹一身騷。
周南的嘴角被打了一拳,現在生著血。他的臉上是陰沉沉的憤怒,目光落向面前的女人時,他很快收斂了神色。
竟然是白日裡到字畫攤前的姑娘。
周南搖了搖頭,朝著趙芊月溫潤的道:「姑娘請先迴避一下,免得因為在下的事,連累了姑娘。」
身旁站著的幾名惡棍開口,「沒想到,你這小白臉還有相好的?既然你無錢賠我,那便用這位小娘子來抵吧!」
聞言,周南趕忙將趙芊月護在身後,「你們無非是想尋我的麻煩,何必為難這位姑娘?」
趙芊月站在周南的身旁,將袖口的手絹遞到他的手上,目光清和的看向他,「你嘴角出血了,擦擦吧!」
「這——」
周南有些詫異趙芊月的鎮定。
換做別的女子對這般事躲都來不及,她居然還將貼身的手絹送給他?
她一身不同常人的氣度,明顯是出自高門,難道不怕旁人污了她的名聲?
「不可。」
周南收回手,沒有去接趙芊月的手絹,「不可因在下污了姑娘的名聲。」
趙芊月搖了搖頭,淺淺一笑,「你眼下有傷,我無非遞了張帕子給你罷了,何有污了名聲一說?」
要是有,也是她主動。
「看來姑娘與周南關係匪淺,那周南欠下的銀子,姑娘替他來還可好?」
為首的惡棍搓了搓掌,臉上浮起淫/盪笑容,明顯是生出骯髒的想法。
碧霖趕忙上前,朝著口出污言的惡棍大聲道:「大膽,你可知曉她是何身份?豈是容你肆意胡說的?」
惡棍看見碧霖,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蕩,回頭看向身旁的幾人,打趣道:「這窮書生艷福不淺啊!兩位小娘子都為他出頭。這位姑娘長得也蠻標緻的,哥哥委屈一下,也不是不行。」
面前惡棍出口的話很是粗魯,被言語調戲的碧霖滿臉騰著怒氣,她上前想將走上前的男人推開,卻被對方順勢拽進懷裡,嚇得她眼淚直接衝出來。
「住手。」趙芊月的眉頭蹙起,雖然面上挽著白紗,可依舊能看出她的臉色冷凝,顯然是動怒了。
美人動怒,倒是添了一番味道。
讓幾個鬧事人更加來了興致。
趙芊月看向身前,「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事,你不怕有人報官嗎?」
「報官?」
聞言,鬧事的那幾人面面相對,假裝害怕了一下,忽而笑得更加大聲,「我們從不知曉官字怎麼寫?」
周邊的百姓圍上前來,但是沒有一人敢阻止,惡棍頭子將碧霖推到牆上,滿臉惡笑,「你瞧瞧他們誰敢幫你?」
那些被他盯上的百姓,趕忙低下了腦袋,都怕惹到這個地頭蛇。
周南見那人朝著趙芊月步過去,趕忙一瘸一拐的再次擋在趙芊月的身前,「你們不就是要銀子,我給你們便是,千萬別對這兩位姑娘……」
惡棍將周南的領口扯起,目光兇惡的落下去,唇角盪著冷笑,「今日我不要你的銀子了,我就要這兩位姑娘。」
「你當真不怕我去報官?」
趙芊月沒有想到京城裡居然有人不怕官,眼下她從腰間掏出一個錢袋,「周公子欠了你們多少銀錢?我替他還便是……只是你們當真敢要?」
惡棍搖了搖頭:「方才我同姑娘說過,我眼下已經不想要銀錢了,只想姑娘做我的娘子……」
趙芊月一身玉竹氣質,身段曼妙婉約,不用扯下她的面紗,單憑那露出的眉眼,便能知曉她定然是個絕色美人。
面前的惡棍步步逼近,趙芊月只是往後撤了半步,臉上不見半點慌亂,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微風一吹,她的面紗忽而揚起。
面若桃花的臉龐,在長安街上很難不收到旁人的注意。
有人開口:「這不是鎮國公府的大姑娘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地頭子,眼下是要完咯!」
「得罪大姑娘,怕是他不要命了?家裡有幾個腦袋可以掉的?」
「……」
本是在安分看閒事的百姓,眼下都不再害怕的抬高了頭,並不擔憂那地頭子會去尋他們的麻煩。
怕是他明日就要被國公府給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