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芊月想著他背地裡,通知了府里的貴女們去捉姦,顯然也沒有要她得逞,許是他背後有更想推到太子妃位置上的人。
而後面的事——
她不是神,顯然是不知曉的。
剛剛也是猜想而已。
不過眼下見著男人的臉色,她顯然明白自己是猜對了,她也沒有準備再理會他,轉身離開,「先生莫要自作聰明。」
「你——」
「多行多錯,怕是有人也知曉了今日的主謀,到底是何人?」
趙芊月兀自離開,留下一道清冷的身影,身後的男人靠坐在亭子裡,滿目蒼涼的看了一眼外頭,又將視線落回腰間的布偶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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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無名。」趙嘉月坐在房間裡,去想今日的事,她招人去攬月閣打聽柳無名這幾日的行蹤,並讓人帶回一封信。
比對著上頭的字跡。
趙嘉月再不明白,也瞭然。
看來——
她的綠顏知己,不像她想的那般好。
自打長公主回了封地,柳無名便日日去丞相府彈琴,而這段時間周南與趙嘉月也拜入了崔丞相門下。
這些事,是巧合嗎?
趙嘉月心思重,很難不將所有的巧合都連在一起,當然她也想過柳無名許是為了她好,想要她去救梁恆。
可是信里明顯是說看戲。
要是他想助她,為何不直截了當的表明身份,反而鬼鬼祟祟的讓人生疑?
梁恆是翌日醒來的,腰肢有點酸軟,趙嘉月忙招著府醫給梁恆把脈,「我昨日給太子用過藥,你看太子眼下還好嗎?」
她一副溫婉賢淑的端莊模樣,與昨夜虎狼形象大相逕庭,甚至見了梁恆,還能一臉心平氣和的道:「太子昨夜被人下了藥,為了你的身子著想,你定當要好好同府醫說,哪裡不舒服,莫要瞞著不報。」
「這——」梁恆有點難為情,躲開了趙嘉月的目光,眼下他見到趙嘉月,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昨夜,他太不小心。
得虧他聰明,見到了府里的馬車,直接鑽了進去,沒有給別人得逞的機會。
當時他想過早點回府沖涼,可是想著趙嘉月還在丞相府,便坐在裡頭煎熬等著,沒想到趙嘉月見了他,竟能情深義重到為他豁出去自己,讓他實在是愧疚。
梁恆的思緒有點斷片,但是腦子裡全是昨日的動作,與她大義凜然的面色,他當時腦子正膨脹著,抽不開想別的。
耳邊傳來——
「梁恆,你我是夫妻,我救你是應當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你就當我在治病,莫要想別的。」
「我做這事也沒有很快樂,不過為了救你……我們別無他法。」
「醒後,咱們就當無事發生。」
「……」
當時梁恆就算有邪念,也毀了。
他的東西剛剛起來,差點因為她那些掃興的話又倒下了。
全憑著他的意念撐完全程。
府醫把著脈時,蹙著眉頭,又變作一臉和善的慈祥,「太子妃用的是何藥?竟這般的神奇,太子體內的毒素全解了。」
「這——」這回輪到趙嘉月尷尬了。
紫芙見狀不對,趕忙拉著府醫出去,可是府醫一把年紀,甚是痴迷醫術,被拉走時還不忘回頭,「太子妃,你還沒有告知老夫,那藥到底是什麼?」
梁恆抬頭看向趙嘉月,見她明顯紅著臉,他握拳輕咳了一聲,「昨日——」
「昨日?」趙嘉月打斷了他的話,「放心,我會當昨日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絕不會因為要這事,拿捏著你……日後你想納妾、收通房,都隨意的。」
一名正妻,要懂分寸。
「我去看看你的藥煎好了沒有?」趙嘉月也不好意思留在房間,她趕忙跑了出去,心裡想著:拿捏狗男人,輕而易舉。
昨日她大義凜然的挺身而出,今日又懂得謹小慎微、自退一步,這不得讓梁恆在心裡愧疚死,看他日後還敢休妻?
眼下——
她於他可是有救命之恩。
恩義大如山,這正妻位置,她看來是能牢牢坐穩,只要日後她不犯大錯。
梁恆望著趙嘉月離開的身影,眼裡的郁色明顯,他像是被人糟蹋,又被人撇清關係的可憐蟲。
趙嘉月剛剛的說辭,真像是提起褲子不認帳的混蛋,昨夜她事後就是一臉無情的為他穿好衣裳,並冷淡的吩咐下人將他抬進院子裡。
全程連個親昵的吻都吝嗇給他。
他就像是個被用完的玉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