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鬆了松,依舊不放開。崔冬梅試探著動動,半絲不能動彈。
端起一副不知何處學來的小可憐模樣,「你鬆開,我疼。」
這人不動,她又哼哼兩聲,尾音潺潺,氣韻悠揚,終於見那手鬆動。崔冬梅大喜過望,當即將自己的手從中抽了出來。半起身,低頭盯著楊恭面頰。
「你應承了我的,你莫不是忘了!」
他的眉眼,不知為何,一豆燭火之下,依然很是耀眼。像是黎明之前,隨啟明星醒來的山澗幽蘭,迷霧清晨,熠熠生輝,引人採擷。
她腦中不知想起哪個香艷話本中的買賣,一個翻身,坐在被褥之上,看向他雙眼發呆。
小娘子看得歡喜,眉眼彎彎,顏如秋月,「二哥哥,你真好看。」
繼而低頭去觸碰他眉眼,打算將第二頁冊子做實了去。萬萬不料,還未靠近,稀里糊塗,天旋地轉,不知發生什麼,只知自己轉瞬之間被人翻過來。
眼前人,雙目精光,額角微汗。
「二哥哥……」
「我們永遠在一起對麼?」不待她說完,楊恭徒然問話。
崔冬梅不明白,沉醉於此間美色,「說什麼傻話,我們當然永遠在一起。往後,還要給孩子們選封地呢。」
他的眸子在暗夜中極為耀眼,天際星辰,皎皎明月。
「你不會騙我,對麼。」
「我……」
崔冬梅的話還未出口,一個巨大的浪花襲來,將一切未出口的話盡數掩蓋。她好似忽然被人拋至半空,整個人暈乎乎,半點不知身處何方。順著呼嘯而過的風浪,在她身上留下一陣陣顫抖。她想逃開這無邊的悸動,卻不知出口在何處。被迫無奈承受。
及至這人順流而下,於一片河谷地帶流連,她方得了幾息喘氣功夫,輕聲呼喊,「你……你……」
話音出口突然頓住。她像是不認識自己一般,驚嘆於這般靡靡之音,不似人言。
「別說話。」他說道。
如何能不說話呢,她很難受,像是晨起少吸食了幾口五石散,一股子瘙癢難耐從骨頭縫散出來。
她正要說話,卻被他堵住,只能嗚嗚出聲。在她還未喘過氣來之際,像是有東西破土而出,徑直朝她襲奔而來。
無法說話,她用力揮動拳頭捶打,忍不住,嗚嗚哭嚎之聲,順著縫隙漏出。
「別怕,待會兒就好。」
哪裡是待會兒,分明是許久許久,久得窗外烏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及至最末,崔冬梅哭得淚眼汪汪,全然不似此前神采。
生兒子,當真是個力氣活兒,她從前不懂,僅僅是惦記兒子的好處,最終苦了自己。
事後,她像是個蔫掉的小白菜,躲在楊恭懷中哭泣,
「你騙我,你說待會兒就好的。二哥哥,言而無信,食言而肥,我不跟你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崔冬梅:本想強攻,居然被反殺。二哥哥不願意,也不躲開點兒。
楊恭:我又不傻,我只是有些猶豫。
第37章 兔子燈
翌日清晨, 崔冬梅迷迷糊糊醒來,見眼前似乎有個人,細看之下, 是楊恭,當即恨他一眼。
「壞東西!哼!」
不見這人反駁,反而笑得越發開懷, 心覺不對, 又仔細看他一眼。
這才發現, 這人半躺著, 手中握著個極其精緻的冊子,分外眼熟。偏生她沒真真醒過來,迷瞪瞪沒想起來在何處見過這物件。
「怎麼, 不認識了?」楊恭笑她, 眼中全是新奇,似乎得了個了不得的寶貝。
崔冬梅大為不解,認識?什麼認識?
順著楊恭的眼神看去,見他手中那冊子, 同昨晚她研習的那個,似乎一般無二。
突然, 腦海中警鈴大震, 天要亡我。
這東西怎生落到二哥哥手中去了。
像是明白她看清楚了似的, 楊恭轉頭看向她發笑, 將冊子遞到她眼前來, 指著某頁, 「嗯, 你學的就是這個?!」
毫不掩飾的笑聲, 從他胸腔傳來, 越到窗牖之外。
崔冬梅:這日子沒法過了!
掀開被褥,將自己結結實實包裹起來。
這一下,楊恭的笑意,越發藏不住,透過綿綿被褥,傳到她耳中。崔冬梅氣不過,悄悄伸手,竄入他被衾當中,摸著約莫是個腰腹之地,用勁兒一擰。
你笑我,我看你笑話到什麼時候。
嗚嗚,阿娘救我。成親前夜您就該教我!現如今,好丟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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