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宋持懷眉流目轉,他收斂了針對,吟吟道:「聽你的意思,是知道魏雲深的計劃?」
馮嶺自上而下,當初他為了一□□命跪在地上乞求宋持懷大發慈悲給他剃魂蠱的解藥,而今換宋持懷身陷囹圄,兩人地位轉換,他有些憐憫地看著床上的人,俯身摸了把那兩條露在身體外的鏈子,道:「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宋持懷咳了兩聲,刻意偏頭的動作讓他看上去有些無辜,宋持懷順勢捉住了馮嶺的手指,放在掌間不住摩挲著,是個引誘的動作:「不能說?」
「……」馮嶺默默抽回了手,又連忙看了眼四周,確定沒看到魏雲深的身影后才鬆了口氣,「我對你沒那個心思,你這招對我沒用。」
「是沒有,還是不敢?」宋持懷倚靠在床頭,懶聲道,「你放心,現在魏雲深不在,你就算真要做什麼,他也不會知道的。」
「……」馮嶺的手握了又握,「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你真的不不想試試嗎?」宋持懷道,他現如今經脈被穿過琵琶骨的兩根鎖鏈攔腰封堵,靈力無用,也沒有其他的籌碼,這一張僅剩的牌是他孤注一擲,容不得半點差池。
他慢吞吞關了窗,一隻手貼在衣領處,看著馮嶺慢慢攀上紅色的臉,戲謔道:「當初在天極宮時你不是還邀過我同浴嗎?這樣,你就當跟我做個交易,我們互利互惠,你也不用有太大壓力,當年魏雲深被騙,純粹是他技不如人,現在……」
「在」字才剛脫口,馮嶺便如臨大敵般用力甩了甩頭,他一連往後退了好多步,直到脊背貼著門才喘著氣停下了,他戒備地看著宋持懷,幾乎是吼了出來:「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
宋持懷一頓,有些惋惜地看著他,但更多還是嘲弄:「你說你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躲呢?」
他話未說全,但兩人都心知肚明:有愧之人才需要躲,真正無愧的人何怕直面誘惑,若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再看千萬眼也驚不起半點波瀾。
……就如如今魏雲深對他那樣。
不知為何想起不該想的人,宋持懷有些煩躁,他提醒自己專注眼前,便見馮嶺貼著門躲到了牆角,看上去比他更加煩躁:「我是來找你說事情的,你聽得見就行了,管我現在哪裡做什麼?」
宋持懷問:「你說什麼?」
馮嶺一愣,剛懷疑自己是不是站得太遠了,抬頭就看到宋持懷眼底笑意不減,明白過來自己又被捉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真的是來跟你說正經事的!」
宋持懷並不說話,他半坐半跪地倚在榻上,未束的青絲瀉至身前身後,不見糟亂,反而像才剛梳理過一樣,在昏暗無燈的環境裡竟顯得有幾分……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