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有些冷,咱們先出去吧。」楚延琛注意到楚延熙閃爍的眼神,他面上的神情不變,只是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而後朝外走去。
楚延熙看著楚延琛離開的背影,他心頭一跳,湧上一抹愧疚,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不對,他疾步跟上,隨後道了一句:「大哥,大哥......」
楚延琛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他在走廊上行進的步伐稍稍放緩,隨後停下來,轉過頭看向楚延熙,見著楚延熙面上的不好意思,他低聲問了一句:「子瑜,二叔和嬸娘怎樣了?」
楚延熙聞言,他輕輕搖搖頭,開口道:「爹他沒事,前些日子應當是太累了,所以才犯了暈眩。」
「娘親她,」楚延熙頓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笑著回道,「也沒事,前些日子哭得狠了些,現在休息兩天,已經好多了。」
楚延琛抿了抿唇,他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憂慮,隨後便就恢復一片平靜,低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延熙搖搖頭,他的目光落在楚延琛的身上,眼中透出一抹擔憂,楚延琛的氣色很糟糕,這段日子以來,楚大夫人病逝,二老爺和二夫人接連倒下,府中的一切都是由楚延琛處理的。
無論是迎來送往的喪事處理,還是那些看不到的點點滴滴的瑣事,全都是楚延琛接手的。而楚延熙雖然覺得略有忙碌,可是他知道真正分配到他手上的事,那是少之又少。
自從楚延琛回京以來,那身子骨是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楚延熙望著形銷骨立的楚延琛,幾乎以為他隨時會倒下,可是楚延琛卻並不如他所看到的那般孱弱,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支撐著楚延琛。
但是卻能感覺到如今的楚延琛仿佛是一張繃到極致的弓弦,鋒銳而又隨時可能崩斷。或許在某個點過去以後,這一張弓便就會弦斷弓毀。
「大哥,你歇一歇。」楚延熙突然張口說道。
楚延琛回眸看向楚延熙,對於楚延熙的這一句突兀的話,略感驚詫,只是很快便就收斂了這一抹情緒,面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對著滿目關切的楚延熙道:「好,我知道了。」
「子瑜,你匆匆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楚延琛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就轉了話頭問道。
兩人步伐緩慢地行在長廊中,此時的天氣早就過了春寒陡峭的時候,半分寒意都感受不到,只是楚府之中太過清冷,這夏初的暖和氣息卻是極為稀薄。
楚延熙跟在楚延琛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書房行去。入了書房,倒是顯得暖和了些許。
楚延熙率先開了口,回道:「大哥,虞家來了消息,說是謝嘉安自江南道啟程回京了。」
聽到楚延熙的話,楚延琛眉頭微微擰起,但是面上的神情依舊是平靜的,他點點頭,道:「這時候回來?」
「京中謝家有人傳了消息出去嗎?」楚延琛隨口問了一句。
楚延熙搖搖頭,肯定地道:「沒有,從我們手中掌控的消息得知,並未有消息遞出去。」
聽著楚延熙謹慎的回話,楚延琛點點頭,他接著道:「既然如此,那麼應當便是謝嘉安自行回來。這也好,他回來,接下來的大戲才能更精彩。」
「大哥......」楚延熙看一眼楚延琛,略微遲疑地開口道,「王家那一頭......」
「怎麼了?」楚延琛疑惑地看了著楚延熙,不解地問道。
楚延熙垂下眼,他似乎有些不大敢開口說話,只是想了又想,才輕聲道:「大哥,謝家真的會造反嗎?」
楚延琛沒有回話,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對方,等著楚延熙接下去的話。
「大哥,謝家真的會對王家動手嗎?王家三日後大壽,王家子孫皆會回來,若是在那時候動手,王家還有不少稚童......」
楚延熙的話尚未說完,便就在楚延琛的目光之下消失。
楚延琛眼中的神色略微冷淡,只是卻也並未斥責楚延熙,簡單地道:「謝家動手是必然的。他們與王家之間,鶴蚌相爭,這是最好的。」
他的視線對上楚延熙的雙眸,看得出楚延熙眼中的些許不忍,他悄然道:「倒也不必擔心,到了那一日,我自會安排人透出些許消息給王家。」
楚延熙聽到這話,他面上的神情微微放鬆,而後語調也和緩了不少,他笑著道:「好。大哥,其他的消息,我會繼續盯著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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