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念不可能說出來。
她只能睜眼說瞎話：「我會算命。」
程天威：「……你當我笨嗎小姑娘。」
林念移開視線，不語。
「既然都是敞亮人，我就開門見山和你說了。」程天威扯回話題，眼神銳利的看著林念：「小姑娘，你打算和那條鮫人在一起？」
「您是說許成綃？」林念皺眉。
「天底下就他一條鮫人，除了他還能有誰。」程天威嘆了口氣：「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
林念沒回話，沉默了瞬：「理由。」
「你們相差太多了。」程天威揉了揉發疼的腦子：「我不想做棒打鴛鴦的事情，但許成綃不一樣，你應該知道他的性子，雞毛，麻煩，高高在上，說白了，他活的太久，早就失去了一些該有的人性。」
「我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只是想說他並沒有那麼懂人類，也並不明白那些你所期待的人類的性格，那些猛烈的感情早就消失了個精光。」程天威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作為局長，最先保護的是人類，和他在一起，你不一定會開心，也不一定會安全。」
「我希望你能安全。」
林念眨眨眼，許久沒回應，只低著頭，仿佛只是看著桌面發呆。
程天威以為是她聽進去了傷心著，剛想安慰，就見林念嘆了口氣。
他更想安慰了。
「既然您是程玥的父親，我也就喊您聲叔叔。」林念抬頭，直直的看著他：「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我不僅知道，而且還和許成綃說過。」她目光銳利，看的程天威下意識一愣：「但您真的以為我在乎的是結果嗎？」
林念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和您說的一樣，我就活幾十年，根本不需要考慮那麼久以後的事情，起碼這幾十年對許成綃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也正好保證他能夠不變心不是嗎？」
「況且，我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不是不喜歡他。」林念敲了敲桌子，看著發楞的程天威說的毫無顧忌。
身後，緊閉的大門被悄然打開，光從外透進來，將門外的人影拉的又高又長。
「我只是需要讓他明白，明白他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對待寵物一樣的喜歡。」
「喜歡是想占有，但愛是學會讓對方自由。」
大門徹底打開，話音正落，一道光芒帶著疾風划過，砰的一聲穿過林念，穿過程天威的頭髮，緊緊地定在他腦袋後的牆面。
腦袋一絲涼意，程天威摸了摸暴露的光滑腦門，心裡一陣譁然。
「程天威，怎麼到我小區了也不找我打聲招呼啊？」
第27章 許成綃！你怎麼又擅自闖進來？！
林念只感到臉龐一陣風滑過,再回神，視線里就出現了個閃閃發光的光頭。
看著被釘在牆上的假髮，林念告訴自己應該忍住,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噗嗤笑了一聲。
即便她迅速捂住嘴,程天威的臉還是瞬間爆紅。
看著身後的來人，瞬間暴起。
「許成綃！你怎麼又擅自闖進來？！」程天威氣急敗壞的蓋上假髮,指著身後的人。
林念頓住，有些僵硬的轉頭。
身後,門赤裸裸的打開，許成綃收回踹開門的腳,懶洋洋的抱胸靠在門框上。
他背對著光而站,看不清面上神色，林念卻能感覺到他在看她。
緊緊的，以一種詭異的占有欲盯著她。
「林念。」許成綃走到她面前,鞋面接觸地面發出不徐不緩的聲音。
他彎下腰，朝她伸出手：「我來了。」
林念被他這樣一幅高調大架勢搞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眼一邊暴跳如雷的程天威,猶豫了下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你聽到了多少？」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那些肉麻話。
許成綃心情很好的樣子,漂亮的眸子彎起來，周圍浮現的絲線歡快的扭動著，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他緊了緊林念的手，將她半抱著拉起。
「你想我聽到了多少？」
「請你全部忘記,拜託了。」
「唔，那不行。」
「……切,所以到底聽到了多少。」
「重點都聽到了。」他輕笑。
這不就是全都聽到了嗎。
林念耳尖紅的幾乎滴血,面色浮上熱來，卻又在看到他那張如沐春風般的臉時只化為了一聲似是無奈的感慨。
算了,他高興就好。
作為一隻飼養員來說，林念覺得自己已經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