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葳蕤剛回到桃塢沒多久,狩元帝便回了宮,來桃塢看他,見他神色淡淡,葳蕤眼中含著內疚的淚,「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幫紫蕊送東西,也不會……」
「不是你的錯,」狩元帝抹去她的淚水,他已查過,紫蕊親口說是她求的葳蕤幫忙,後來檢查那禮,發覺呈珍珠的木匣子里竟還夾了異石,是為了防止珍珠受潮做的工藝,可重量卻超出了以往,不是一個宮女可以端起的,葳蕤幫忙無可厚非,反倒是段婕妤,存了心要找葳蕤的麻煩,即便沒有這次,也會有下次,「是她自作自受。」
狩元帝一想到她為爭寵害了自己孩子不說,還險些害了宋嬪的孩子,愈發厭惡,又想起辦此事的人,忽開口:「來人,削張司正女官之位,貶為三等宮女,逐出太極宮,送回內務府去,朕不想再看見她。」
送珍珠這事本是讓張司正去辦的,本該是件好事,誰知開了光的珍珠會成了害死龍胎的罪魁禍首。
門外的太監立馬領命而去,葳蕤一怔,沒想到張女官這就這麼輕而易舉被撤了職,眨眼間就從宮裡數一數二的女官成了最低等的宮女,這落差之大。
回過神來,狩元帝正皺眉看著她臉側的傷痕,憐惜道:「你受苦了。」
葳蕤搖搖頭,這點苦算什麼,都是些皮肉傷,看著嚴重而已,比起她從前受過的傷,不過九牛一毛,只是臉上的傷痕實在不好叫人看見,她遮住臉:「皇上心疼奴婢,才覺得奴婢受苦,可是奴婢卻覺得今日是奴婢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奴婢本來以為闖下大禍,惹了皇上的厭棄,往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皇上了……」
「怎麼會這麼想,」狩元帝更是心疼,「此事於你本就是飛來橫禍,朕在你心中難不成是這般不講道理之人?」
葳蕤搖頭,她話還沒開口,眼淚先掉了下來:「皇上很好,只是奴婢習慣了,惹了禍事便要受罰,並非人人都像皇上……」
這含糊言辭的一句話,將多年來的辛酸道盡,葳蕤從前從未講過在養德閣的一點一滴,今日終於開了口子。狩元帝從未想像過葳蕤的從前,一開始見她,只覺得頗有心計,後來又覺得她貪得無厭,卻不知她到底為何會成為這個樣子。
「梅麗儀她……」
狩元帝剛開口,又被捂住,葳蕤抹了眼淚:「奴婢沒有其他意思,說起來,若不是梅麗儀,奴婢也不會有這麼大膽子敢攔皇上,如今奴婢很好,這般就足夠了,不能再貪心。」
你若是處置了梅麗儀,我往後的樂子可就沒了,梅麗儀,風水輪流轉,不知道你知道我成為昭儀之後,還能不能像從前那般笑。
狩元帝沉默著握緊她的手:「還自稱奴婢?」
葳蕤一愣,忽羞紅了臉:「嬪妾遵旨。」
門外鄭重陽輕聲稟報:「皇上,有急報。」
狩元帝這才察覺在桃塢待了許久,他摸了摸葳蕤的臉:「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你已經是娘娘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面的人,不許虧待了自己,明白嗎?」
葳蕤點頭,狩元帝這才走了出去,桃塢外除了站著鄭重陽,還有臨時被撥過來的幾個宮女,狩元帝眼風一掃:「好好照顧你們娘娘。」
那幾個宮女紛紛跪地,哪敢不從。
-
疆西大捷,失地收復不說,打的那群突厥逃竄數百里之外,幾位將軍正班師回朝,狩元帝聞此捷報大喜,命禮部為幾位將軍設接風宴,到時候好好慶賀一番。
戰事的勝利衝去了些許後宮的陰霾,這次接風宴後宮妃嬪也能參加,各個都開始給司衣局司珍局加壓,務必要做出與旁人不一樣的宮裝首飾,讓皇上眼前一亮。
個把月沒有皇帝的臨幸,後宮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而葳蕤養好了皮外傷,迎來了自己的冊封禮以及遷宮宴。
今日是她正式成為嬪妃的第一天,也是要侍寢的第一天。
這些日子有著太醫院的生肌白玉膏,別說是那些細小傷痕,即便是從前留下的舊痕,也都消失的七七八八。
行過冊封禮後,本該是熱熱鬧鬧的遷宮宴,只是位分高於她的妃嬪都只送了禮,位分低於她的段婕妤剛小產,梅麗儀被禁足,沈容華不給面子,就只有幾位貴人、才人、答應親自上門賀了她遷宮之喜。&="&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