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怔忪片刻,有些雲裡霧裡的。
皇帝看著她,神色溫柔而耐心:「這一路走過來你可記得有幾間屋子有床榻?」
寧歡略略回想了一下,搖頭:「不記得。」
皇帝看她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下愛憐,他道:「其實我也記不清。但總歸,這養心殿中有不下二十間屋子置有床榻。」
他頓了頓,笑著看向她:「所以不止有東、西稍間和後殿能歇寢,明白嗎?」
寧歡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她不大敢相信。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但,怎麼可能呢……
皇帝握著她的手,耐心地向她解釋:「在外人看來我只要傳召嬪妃進了養心殿便是召幸,便是得寵,但你看,我今日可有真的召幸陳貴人?」
寧歡凝望著他,並不說話。
「後宮中的女人或許不在意我是否寵幸她們,她們大多在乎的是旁人是否看見她得寵,便如今日的陳貴人,至少在其他人眼裡她今日是宿在養心殿了,這便是有寵的表現。」皇帝似是笑了一下。
他又看著寧歡歉意道:「對不起,寧兒,我知曉這話或許會讓你不開心,但是,我還是要說。」
「我固然身為皇帝,但也有許多束縛,就用現在來說,朝中張廷玉和鄂爾泰兩黨相爭,我厭他們貪得無厭,卻不得不讓他們繼續留在朝中,我雖為帝王,卻也不是天下間最自由的人。」他忍不住輕嘆。
寧歡一怔,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朝政之事。
皇帝接著道:「未來或許還會有幾次選秀,但是……她們選入宮中不過是應付朝中那些古板守舊的老傢伙罷了。」他的眸中似是划過一絲狡猾之色。
寧歡愕然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又見他又定定地看著自己,神色鄭重且認真:「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寵幸她們,無論是新人還是舊人。永琮,也會是我與她們的最後一個孩子。」
最後一句話落下,寧歡更是呆在原地。
她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震撼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他,看著他以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他作為皇帝,竟真的能為她做到這一步麼。做到這樣在這個時代近乎天方夜譚的事。
雖說她曾經想過他或許真的能這樣待她,但心中所想和他真正對她說出這話的衝擊必然不同,她怔然地看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皇帝不覺也不在意這句話若傳出去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他只知道,她是他所鍾愛的姑娘,自當擁有天下間最好的一切,她想要的,他給她便是。
可惜他的身份是榮光也是限制,暫時還有許多束縛,所以哪怕做出這樣的承諾,他仍然覺得虧欠了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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