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帝輕笑。
他偏捉住她一隻腳,輕輕落下一吻。
寧歡這回是真的羞臊了,粉霞一路從脖頸暈染到臉上,連一雙白皙的玉足都好似泛起了粉。
「你,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嗔道:「髒嘛——」
皇帝促狹地看著她:「河水清澈,想必也給你洗乾淨了。」
寧歡瞪大了眼,一腳蹬過去:「你說什麼?!」
皇帝朗然笑出聲,忙捉住她的腳哄道:「不髒不髒,寶兒一直都是香香的。」
寧歡既羞且嗔道:「登徒子!」
皇帝眉眼間浸滿了笑意,他輕笑道:「登徒子?既然把腳給我看了,我便是寶兒的夫君,可莫要誣陷我。」
寧歡又羞又惱,蹬他:「什麼夫君!你不要臉!」
「是嗎?」,他面上含笑地看著她。
他明明笑著,寧歡偏偏一陣心虛。
她算是明白為何宮裡的人見著他都畢恭畢敬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大約大家都怕這樣明明笑著,卻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溫暖,只覺膽寒的人,俗稱笑裡藏刀。
寧歡眨眨眼,心虛地別過眼去。
皇帝笑了,又抱過她,在她耳畔低笑:「又不是第一次親,怎麼還這麼害羞。」
寧歡一怔,思緒不自覺飛往某些夜裡。
她回過神來,愈發羞惱,面上的赧色愈發濃了:「你——你——」。
「你」了半天,最後還是伏在他的肩頭嬌嬌地哼哼:「你怎麼這麼討厭!」
皇帝心中柔軟得不行,面上的笑意溫柔得不行。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發,又為她穿上鞋襪。
寧歡被他抱著站起來,她低頭看了看濕噠噠的裙擺,趁機發難:「方才為什麼不救我?」
皇帝輕笑著看她:「嗯?」
寧歡也不是真要無理取鬧,她翹起唇角:「本想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看來您是沒這種好事可享了。」
皇帝果然一怔,他啞然地看著她,面色愈發柔軟。
但他想起什麼似的,又將她拉入懷中,低笑道:「既然如此,那寶兒應當先將前兩次的救命之恩兌現才是。」
寧歡也怔住了,待她回過神來,羞惱道:「說了那兩次不算!不算!」
「呵。」,他輕笑:「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你不要臉!」
「唔,在寶兒面前我何時有過臉面?」
「……」
「討厭!」,她恨恨道。
「乖。」,他牽著她,漸漸遠去。
潺潺的河水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耀眼的光芒,參天古樹間傳來清脆的鳥鳴,綠茵一望無際,遼遠而富有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