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們也不知是該慶幸今年沒有更多年輕的嬪妃入宮,還是該歆羨這個被獨封的貴人。
總之目前看來,這位魏貴人必定是位有福氣的,嬪妃們在心中默默衡量著寧歡的地位。
寧歡下意識看了皇后一眼,只見皇后溫柔笑著,是默許她行事的。
她便微微彎唇,又看向秀貴人,輕笑,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的:「各人有各人的喜好,自然我愛怎麼打扮怎麼打扮,怎麼,秀貴人家是住在海邊嗎?」
秀貴人下意識便問道:「你什麼意思!」
「管得這麼寬。」,寧歡似笑非笑地吐出這幾個字。
早就想收拾她,天天盯著別人如何打扮,好似別人打扮得素淡些便能讓她比出優越感似的,之前礙於身份不能與她爭執,如今二人同品級她還需要有什麼顧慮嗎,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人,何況如今她也有資格更有底氣不給秀貴人這個臉面。
嬪妃們本也在好奇寧歡的意思,如今她說出這麼一句話,更是讓眾人忍俊不禁,有不矜持的嬪妃甚至笑出聲來。
皇后也不由微微彎唇,是寧歡能說出的話。
這位魏貴人著實有趣,不過……
嬪妃們悄然打量著這位年輕美麗的貴人,初初晉封便敢這般不給秀貴人面子,果然不是個好惹的,至於她到底是恃寵而驕得意忘形而沒腦子的囂張,還是有所依仗在尺度之內的硬氣,還有待觀察。
「你,你放肆!」,秀貴人何時聽過這樣的話,一時瞪大了眼,下意識便斥道。
「本宮看你才放肆!」竟是嫻妃出言訓斥秀貴人。
「魏貴人與你同品級,你是哪兒來的底氣這般同她說話?」,嫻妃眸中划過什麼,看著秀貴人的目光異常嫌棄且有隱隱的厭惡。
皇上取消選秀而後又只晉封了皇后位下的學規矩女子倒也沒什麼,她甚至樂見其成,畢竟晉封一個新人和晉封一批新人,區別可大了去了。但永壽宮之事卻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永壽宮,永壽宮,那座位置如此優越如此重要的宮殿竟就讓人住進去了,住的還是一個貴人。
而且這個貴人還有著一幅不俗的容姿,嫻妃心中霎時敲響警鈴。但是她目前已無力改變什麼,只能再默默觀望一段時日。沒想到吉勒塔琿這個蠢貨,想拿人家做筏子就罷了,不僅沒能討到便宜還被人家笑盈盈地就擠兌得灰頭土臉的,還偏要提及永壽宮,她心中著實惱怒。
更何況雖然不想承認,但吉勒塔琿這個蠢東西就是她承乾宮的人,與其讓皇后出言讓自己沒臉,不如她先發制人,吉勒塔琿是自己位下的人,由她教導訓斥合情合理,還能凸顯她作為高位的公正明理。
被一宮的本主的訓斥,秀貴人果然面色悻悻,只能偃旗息鼓。
她也意識到,魏氏已不是從前那個她能隨意譏諷羞辱的宮女,她如今是與自己同級的貴人,甚至……聖寵在她之上。
見嫻妃如此,皇后面上的笑意濃了幾分,她也看向秀貴人,也沒讓秀貴人太難堪,只道:「嫻妃與魏貴人說得是,秀貴人日後稍稍注意些便好。」
雖然皇后語氣溫和,亦沒有說出什麼嚴厲之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就是在袒護魏貴人,從前也沒見著皇后這般偏袒過誰,這般瞧著,皇后待魏貴人還是一如往昔呢。
秀貴人面色一白,喏喏應是。
又閒聊一會兒,皇后便讓眾妃散了,但她又特意留了寧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