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和玉瓊看她那平穩的模樣,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又深知寧歡正在興頭上,必然聽不進去勸,便也作罷。只叮囑道:「那您小心些,跑慢些。」
寧歡道:「知道啦。」
感受到風勢正好,寧歡便慢慢牽著紙鳶跑起來。
不容易啊不容易,這竟然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放上紙鳶,她心中感嘆。
看著寧歡跑了一會兒依舊穩穩噹噹的模樣,二玉和圓團兒便慢慢放下心,怕忽然碰撞到寧歡,她們又不敢離寧歡太近,只能拉著距離跟著。
寧歡回頭看著自己身後的「尾巴」們笑:「別跟著我,看著多奇怪呀。」
玉棠忙道:「奴才們不跟便是了,您快好好看路。」
寧歡美目微挑:「我才不會……」
寧歡立的旗幟就沒有不倒過,果然她一分心便不留意地踩在一顆石子兒上,在不平穩的花盆底鞋作用下,她毫無反抗之力地摔了。
「主子!」玉棠和玉瓊想跑上去接住她,但人哪兒跑得過瞬間的重力作用,還是沒能接住寧歡。
寧歡跌在青石板上,臨近夏日,衣衫本就輕薄,這一下磕得便重了。
給不妙的是,為了彰顯身份,后妃們的花盆底本就做得高,這鞋最是不穩了,她這樣重心不穩的一扭,可想而知腳腕承受了怎樣的力。
自她入宮以來本就一直被皇帝嬌養著,已是許久許久沒有受過傷,如今乍然來這麼一下,真是生疼,生理淚水便止不住地泛上眼眶。
二玉和圓團兒火速趕到寧歡身側。
玉棠心疼地扶著寧歡,替她拭淚:「主子,不哭不哭,一會兒就不疼了。」
寧歡眼淚汪汪地吸了口氣。
「哎呀!這是哪兒來的石子兒啊?!」
玉瓊眼尖地看見寧歡跌倒的地方多了一塊兒石子,泄憤似的一腳踢過去。
見此,圓團兒也蹙起眉頭,方才他們跟著主子一路小跑,可是將地面的石子都踢走了的,這會兒子又是哪兒來的石子。
寧歡含著一包眼淚,也想回頭去看,剛回過頭便落入一個更寬闊硬朗的懷抱。
抬頭便聽見他隱含慍怒的聲音:「這是怎麼了?」
四周的宮人連忙跪下磕頭請罪:「皇上恕罪!」
寧歡看著他,不自覺地眨眨眼,含了半天的淚水也不自覺地滑落了:「嗚……」
看著他的寶貝這般委屈可憐的模樣,皇帝又是心疼又是惱怒,厲聲斥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主子!」
龍顏盛怒之下,宮人們更是戰戰兢兢,磕頭求饒的聲音愈發大:「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寧歡含著淚,扯了扯他的衣袖:「疼……」
皇帝也顧不得發怒了,連忙動作輕柔地替她拭淚,心疼道:「乖寶兒,不哭,不哭。」
寧歡吸了吸鼻子,想將眼淚憋回去,眼淚卻不爭氣的越流越多:「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