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循著聲音偏頭,看見寧歡守在自己身邊,他忍不住溫柔地彎了彎唇。
但是想到什麼似的,他低聲問道:「是不是沒睡?」
見此,嬪妃們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得,皇上喚的「寶兒」就是令妃了。
嫻貴妃則深深地低下頭去。
寧歡輕聲道:「大家都守了您一夜了。」
大家?
皇帝這才意識到什麼似的,目光從寧歡身上挪開,掃視了內殿一圈。
看著他床前站了滿滿一地關切看著他的嬪妃,他只覺頭更疼了。
他微微直起身子,純貴妃和寧歡便會意地一個放迎枕,一個將他扶起來,嫻貴妃本也想去扶,但見寧歡如此手快,便也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了。
皇帝坐起來,稍稍緩了緩語氣:「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縱使昨夜見識了皇上對令妃獨一份兒的憐愛,但皇上如此直白的話還是讓嬪妃們都有些神色訕訕。
嫻貴妃幽幽地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昨夜高熱不退,昏迷不醒,臣妾們自然擔心皇上,夜裡便來給皇上侍疾了。」
聞言,皇帝反而先詫異地看了寧歡一眼。
寧歡悄然瞪他一眼,看她做什麼,她有這麼不講道理地善妒麼,難道她還能攔著嬪妃們不准她們侍疾?
皇帝見此,輕輕彎了彎唇角,因為還有些笑意,是以語氣和溫和許多:「倒是辛苦你們了。」
嫻貴妃的面色這才好看些:「這是臣妾們應該做的。」
她又關切問道:「皇上可好些了?」
皇帝微微頷首:「朕好多了。」
嫻貴妃剛鬆了一口氣便又聽皇上道:「你們也守了朕一夜,都辛苦了,便先回宮去歇著吧。」
嫻貴妃便笑道:「臣妾沒事的,皇上剛醒來,臣妾還是不放心,想再守著皇上。」
皇帝正欲開口,便聽李玉在外通傳。
「皇上,諸位娘娘,太醫來了。」
純貴妃便先柔聲開口:「皇上,不若先讓太醫為您診脈?」
皇帝看了純貴妃一眼,似是沒想到她也在,不過不說其他,純貴妃的身份也的確該在。
他神色淡淡:「好。」
一眾太醫便恭敬地低頭走進來朝皇帝和諸妃嬪行禮:「微臣參見皇上,參見諸位主子,皇上、諸位主子萬福金安。」
皇帝道:「起來吧,先診脈。」
太醫們連忙應了。
等太醫們診完脈在一旁小聲討論過後,院判章太醫便再度回稟皇帝:「皇上,您雖高熱已退,然風寒之症仍在,脈力仍有虛浮,接下來的時日務必好生調養,切忌太過操勞憂思。」
聞言,嬪妃們皆是認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