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還很是溫婉恭順,可是忻嬪看著她這般裝模作樣的模樣卻是越看越氣惱。
再聽阮常在的話,忻嬪更是眉頭一豎,她霎時指著阮常在怒不可遏地道:「伶牙俐齒,本宮今天還非得教訓你不可!否則阮常在怕是永遠記不住何為尊卑有別。」
孟貴人和洛答應的神色都變了變,還未開口,又見忻嬪傲然揚起眸子:「況且,就算皇上和皇貴妃知道又如何。本宮身懷龍裔,你卻冒犯本宮,若是讓本宮動了胎氣,阮常在覺得最後皇上是會責怪本宮還是責怪你呢!」忻嬪摸著平坦的小腹冷笑道。
看見忻嬪這般有恃無恐的囂張模樣,阮常在的心還是沉了沉。
忻嬪到底懷著龍胎,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動了胎氣,只要忻嬪這樣說了,最後皇上會如何處置,阮常在的確不敢去賭皇上的心思。
「忻嬪,幾日不見,你這陣勢倒是越發大了啊。」
上方傳來一道嬌慵的聲音,忻嬪幾人驀地朝著上方看去,便見皇上和令貴妃居高臨下地站在假山下的台階上。
那個位置花木扶疏掩映,又在她們上方,她們沒有抬頭望過,竟也沒有發現,也不知方才她們的對話皇上和令貴妃都聽見多少。
忻嬪和阮常在幾人都變了變臉色,卻只能連忙行禮:「嬪妾參加皇上,令貴妃娘娘,皇上,令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帝扶著寧歡慢慢走下來,直到在湖畔站定,寧歡才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神色淡淡道:「都免禮罷。」
忻嬪幾人這才起身。
看到令貴妃高高隆起的小腹,孟貴人和阮常在下意識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複雜。
忻嬪微微挽起一抹笑來:「令貴妃娘娘說笑了,不過是孟貴人和阮常在先冒犯了嬪妾,嬪妾氣她二人尊卑不分才想稍稍訓誡她們一二罷了。」
阮常在微微蹙眉,想要辯解,孟貴人卻輕輕拉住阮常在。
寧歡看向忻嬪,微微一笑:「本宮倒是不知忻嬪何時也有了協理六宮之權,都能訓誡嬪妃了。」
忻嬪神色一頓,卻摸了摸小腹:「可是阮常在她們的確冒犯了嬪妾……」她又看向皇帝,眉心微蹙,有幾分嬌怯惹人憐的天真楚楚:「皇上,嬪妾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
皇帝卻沒看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寧歡身上。
寧歡似笑非笑地看著忻嬪:「方才本宮和皇上在上面看著,忻嬪可是底氣十足,精氣十足的,怎的這會兒見了皇上,倒是不舒服起來了?」
忻嬪的神色僵了一瞬,哪怕是孟貴人三人的神色都變了變。
看來皇上和令貴妃真的將她們方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忻嬪咬了咬唇,只是一臉楚楚地看著皇帝:「皇上……」
皇帝的目光終於落到忻嬪身上,他的神色疏冷而不耐:「貴妃問你話,沒聽見嗎?」
忻嬪楚楚可憐的神色徹底僵在臉上,連孟貴人三人都有些意料不到地看了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