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亦是不大平靜。
得知消息後,關係要好的嬪妃們很快便也聚在一塊兒,身處後宮,她們更是難掩心中的震顫與後怕。
嘉妃得知消息後,平復了一番心情才若無其事慢慢悠悠地去了純貴妃的景仁宮,只當是同往日一般閒時茶話。
嘉妃踏入景仁門後,忽然便抬眸看了一眼高懸的景仁宮牌匾。
她的神色似笑似感嘆。
當年孝賢皇后還在時,她和純貴妃的關係並沒有多好,那時的純貴妃雖然也溫婉守禮,但遠不如如今的沉穩。因為和純貴妃前後腳誕下皇子,又同處妃位,她和純貴妃便時常互相別苗頭,總想壓對方一頭。不過雖是如此,她二人的關係也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多便是嘴上官司,但要說關係多好也是沒有的。
誰料想這麼多年過去,孝賢皇后崩逝了,潛邸舊人也所剩無幾。在這宮裡,她竟也只能和純貴妃多說幾句,如此一來,她和純貴妃的關係倒是愈發好了。
畫橋聽純貴妃命在景仁門等著嘉妃,正引嘉妃入內卻見她抬眸看著景仁宮的牌匾在笑,畫橋疑惑了一瞬:「嘉妃娘娘?」
嘉妃回過神來,微微彎唇:「走吧。」
雖說不大想承認,但在這宮裡,除了純貴妃,她還真和誰都說不到一塊兒去,雖然有時候純貴妃還是那麼會氣人,嘉妃笑了笑。
嘉妃很快便進了景仁宮的東暖閣。
她與純貴妃互相見禮後便坐到了榻上。
看著桌上備著的幾碟點心,嘉妃不禁笑道:「你就料定了我會來是吧?」
不僅讓畫橋在景仁門等著,還備好了她愛吃的點心。
純貴妃抿唇一笑,溫婉道:「自然。出了這樣大的事兒,你怎麼會不來,便是你不來,我都要去啟祥宮尋你了。」
嘉妃原本還笑著,聽到後半句臉上的笑意也頓了片刻。
純貴妃揮了揮手,殿內的宮人們無聲行禮退下。
等宮人們退下了,嘉妃臉上的笑意也徹底沒了,她神色複雜:「我真是沒想到,她怎麼會……她怎麼敢的!」
純貴妃也嘆道:「從前只覺得她愛出風頭些,跋扈了些,誰知道她竟存了這般歹毒的心思。」
不僅是存了,她甚至還做了。
嘉妃捏著茶盞,扯出一抹笑來:「可不是。咱們還以為她是個沒心眼兒的,誰知道人家的心眼兒怕是比咱倆加起來都多,那所謂的直來直往指不定也是裝給咱們瞧的。」
純貴妃也認同地點頭。
嘉妃又想起什麼,越說越起勁:「若真是裝的,她也真是能忍。你瞧令貴妃都多少次下她的臉了,她竟也都忍了,先前咱們還說她如今是愈發雍容大度了,如今想來,怕都是偽裝罷了,她背地裡指不定存著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