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莫名:「好什麼?」
頭髮擦乾了,皇帝又動作熟練地給寧歡挽了一個髻,他溫和笑道:「我說浴池的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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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天空總是陰沉沉的,北風呼嘯而過時更是會帶起一片蕭索的寒意。
寧歡迷迷糊糊地醒來便發現自己被抱在一處熟悉又陌生的熱源中。
熟悉,自然是因為這是她倚靠過千百次的懷抱。
陌生,是因為她鮮少能在早晨醒來時還依靠在這溫暖堅實的懷抱中。
「寶兒,醒了?」皇帝低聲問道。
寧歡依然閉著眼,下意識喃喃道:「你今日不上早朝嗎?」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她聽見皇帝道:「寶兒,咱們在湯泉行宮,你忘了?」
聞言,寧歡又清醒了些,她也不禁笑了笑。
寧歡又往皇帝的懷中鑽了些,她環住皇帝的腰,軟聲撒嬌道:「睡迷糊了……也是,也只有封筆的時候能在你懷裡醒來了。」
皇帝聽著她嬌軟柔媚地和自己撒嬌,更是愛憐不已,他輕撫著寧歡,低笑道:「原來寶兒很想從我的懷中醒來啊。」
「當然。」還未等皇帝得意,寧歡又狡黠道:「冬暖夏涼,什麼冰鑒湯婆子都可以不用了,多方便。」
皇帝好笑地捏了寧歡一把:「口是心非的姑娘。」
寧歡哼笑一聲,伏在他懷中問道:「外面下雪了嗎?」
皇帝抱著她,溫聲道:「我也不知,要起身嗎?」
「那就起吧,我想去行宮裡走走。」
昨夜在寧歡的軟硬兼施下,皇帝最終還是放了她一馬,寧歡睡了個好覺,早晨也不賴床了。
「好。」皇帝將明黃的帷帳掀開一角,又微微捂住寧歡的眼睛。
明亮的光線霎時爭先恐後地湧入昏暗溫暖的帷帳中。
等寧歡徹底適應了外頭的天光,皇帝才徹底掀開帷帳。
寧歡徑直跨過皇帝下了床,噠噠噠地跑到窗邊去。
「下了好大的雪!」寧歡心滿意足。
皇帝連忙跟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他無奈道:「鞋也不穿就下地,當心著涼。」
寧歡好笑:「鋪著絨毯呢,怕什麼。」
因為她喜歡光腳踩在地上,養心殿和永壽宮每到冬日地上都會鋪上厚厚的絨毯。得知帝妃二人要來湯泉行宮,行宮的帝寢也是提前鋪好了絨毯。
皇帝只無奈地搖了搖頭:「鋪著絨毯也得穿鞋。」他將寧歡抱回床上坐下,又搖鈴讓宮人們進來。
皇帝先就著熱水,蹲在寧歡面前幫她擦腳。
寧歡被他碰得發癢,忍不住笑著亂蹬:「癢!你輕點兒!」
皇帝溫柔而耐心地應了:「好。」
宮人們侍立在側,見怪不怪地垂著腦袋。
皇帝親自幫寧歡穿好衣裙和鞋襪後,二人才開始各自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