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三人小心地覷著寧歡的神色。
從主子開始看信,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再看看現在這滿臉的嬌嗔,他們便知道皇上多半是將主子哄好了。
皇上和主子和好自然是好事,只是主子也太好哄了些。
玉棠三人笑著垂下頭去。
寧歡又仔細地看了看這封信,她也不禁想起自己給皇帝留的那一封信,寧歡心中霎時湧上幾分羞臊。
她那封大白話的信在皇帝眼中估計都不能叫信吧,就是便簽。他寫這么正式是想教教自己該怎麼寫信嗎?寧歡似嗔似笑地瞪了手中的灑金箋一眼,仿佛能通過這張灑金箋瞪到紫禁城裡的皇帝身上。
「想憑一封信就哄好我,沒門兒!」
聽到這話,方才放下心的玉棠三人又忍不住抬頭看向寧歡,直到看到寧歡唇畔的笑意,三人才稍稍放鬆些。
主子就是嘴硬,或者故意想逗皇上呢,玉棠三人忍不住笑。
寧歡哼笑一聲,想將信箋裝回信封中。
但是看著信箋上鐵畫銀鉤的字,和這字裡行間充滿愛意的蜜語,寧歡還是認輸一般地笑起來。
她道:「瓊兒,去找個匣子來,我要裝信。」
玉瓊連連笑著應了,看著寧歡擠眉弄眼的。
寧歡嗔了玉瓊一眼,打發她走了。
見寧歡心情尚好,圓團兒便嬉笑著湊過來:「主子,您可要給皇上回信?奴才一會兒便替您送信去。」
寧歡霎時瞪了圓團兒一眼:「回什麼……」
但是目光落在那句「至盼愛妻回信」上,寧歡的話又說不下去了。
這個混蛋,果真會哄她啊,寧歡心中又嗔怪又忍不住甜軟。
見寧歡猶豫,圓團兒便再接再厲:「主子若是回信,皇上定然會高興極了,而後必定又會再給主子來信,到時候主子不也高興了?」
「誰高興了!」寧歡驕矜地抬首。
「再說,難道我不回信他就不寫了?」說到這兒,寧歡也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眸。
「不會不會!皇上必定不敢!」圓團兒連忙道。
說完,圓團兒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說了什麼,嚇得立馬便跪下來。
圓團兒忙給了自己一巴掌:「瞧奴才這嘴,實在沒個把門兒的,奴才該死!」
這話分明是說他心裡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寧歡笑著睨了圓團兒一眼。
懶得和圓團兒計較,寧歡揮了揮手讓他起來。
寧歡捏著手中的灑金箋,微微一笑:「那就看看你前主子到底敢不敢吧。」
他要是真敢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