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玉棠想,就算夏貴人出席,可宮中的貴人常在這樣多,主子怕是也不會有印象。
這個「輝發那拉氏在時體弱多病」就很有些意思了,但寧歡也懶得管旁人的恩怨。
她只點點頭:「原來如此。」
看完皇帝的信後,寧歡沒有什麼異議,龍飛鳳舞地寫下「已閱」二字,便再度讓人送信去紫禁城。
有來有往一日不止兩三封信這種事,今日肯定是沒有的。
寧歡狡黠地翹起唇角。
*
紫禁城,延禧宮東配殿。
戴佳氏原本住的是延禧宮主殿,但上次延禧宮主殿走水後,她便暫住東配殿。但後來哪怕主殿修葺完成,甚至她晉了嬪位,皇帝也仍是裝聾作啞,沒有再讓她挪回主殿。再後來,她被貶為答應,更是沒有資格再居主殿,便一直在東配殿住著了。
此刻,一向嬌俏天真的戴佳氏,臉上卻再無往日那般甜美從容的笑意,她神思不屬地坐在榻上,又心傷又心慌。
古梵奉了一盞羊奶過來,心疼道:「小主,喝些羊奶吧,您從前最喜歡喝了。」
戴佳氏哪裡有心情,她神色倦怠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想喝,先放著吧。」
古梵輕嘆一聲,只能想法子柔聲安撫戴佳氏:「小主,齊佳答應無福病逝,您為她傷懷這麼多日已是全了往日情分,若是再傷懷下去就要傷身了。」
「病逝?」聽到古梵的話,戴佳氏卻是扯了扯唇角:「是不是病逝,咱們都清楚。」
齊佳氏只是體弱纏綿病榻,要死也該悄無聲息地死才對。她都臥病這麼久了,從無什麼動靜,怎麼忽然便痛成那樣了呢!
戴佳氏知道,哪裡是齊佳氏受病痛折磨,分明就是皇上命人生生將她折磨致死!
她和齊佳·語瀅同住延禧宮,齊佳氏的慘叫聲更是近乎在她耳畔響了一夜。那夜她怎麼捂住耳朵都隔絕不了齊佳氏悽厲的慘叫聲,直到天明時分,齊佳氏活活痛死咽了氣。
想到那仿佛還縈繞在耳畔的悽厲慘叫,戴佳氏不禁心有餘悸地捂住心口。
皇上,皇上實在是太絕情了!
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體會到皇上強硬狠厲的手段。
原來傳言不假。
戴佳氏甚至有些失態地攥緊了衣襟。
古梵和古沃琿何嘗不是被嚇了一夜,此刻回想起來雖亦是驚懼,卻只能先安撫戴佳氏這個主子。
古梵忍著心悸寬慰道:「小主,那是齊佳答應無福,您是有福之人,自然和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