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她什麼善良至極的大好人麼,她才沒這麼純良寬容。
寧歡又有些好奇地問皇帝:「那日她們去找你,你都和她們說了什麼,怎麼又御前失儀了?」
提起這個詞,寧歡都有些忍俊不禁。
御前失儀簡直是一個萬用的罪名。
畢竟君王的話豈會有錯,錯的只會是旁人。
是以君王說你失儀,你便是失儀。
至尊至貴,強勢威嚴,不容辯駁,這便是君王之尊。
皇帝漫不經心道:「也沒什麼,就是讓她們相信自己的確和慧賢相似,再告訴她們,我此生唯鍾愛寶兒一人,旁人的真心於我而言,一文不值。」皇帝低眸看著寧歡,神色又逐漸柔和下來。
寧歡啞然地看著皇帝。
林常在和阮氏為何時不時便會露出那般酸澀哀涼的神色,阮氏當初為何敢在背地裡說出那般酸糾糾又可笑的話,自然都是因為思慕皇帝。
如今卻讓她們相信,她們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憑她們的清高自矜,她們如何能忍受得了,再加之皇帝又當著她們的面,毫不掩飾地彰顯對她的愛意,皇帝親口所說,她們便是想自欺欺人都無法了。只怕經此一事,林常在和阮氏便會徹底對皇帝死心,日後也再不會礙著皇帝的眼了,的確是一勞永逸。
「殺人誅心,你還真是會用刀。」寧歡咂舌。
「我哪兒有這麼多精力同她們掰扯,一勞永逸便是。」皇帝溫和卻漠然道。
說起這個,皇帝又道:「至於流言之事,寶兒也不必擔心,謠言本就是謠言,我會讓李玉肅清,不會讓人以訛傳訛地以為真的是事實了。」
謠言輕飄飄來,又會輕飄飄地散去,除了該相信的那二人,沒有人會放在心上,更沒有人會當真。
寧歡忍不住笑:「你考慮得還真是周全。」
皇帝微微揚唇:「當然,有夫君在,什麼時候考慮得不周全了。」
他笑得還算克制,但寧歡還是從他溫和的神色中讀出幾分得意。
寧歡嗔笑地睨他一眼。
「不過……」寧歡又好整以暇地看著皇帝:「圓團兒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看方才圓團兒那張吞吞吐吐的苦瓜臉,她便知道,那混不吝的對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道道兒,到底是誰指使的,門兒清著呢。
難不成圓團兒還真讓她說中了,表面是永壽宮的人,其實暗地裡還是皇帝的人呢。
寧歡若有所思,似笑非笑。
皇帝下意識凝眉:「那狗東西敢叛主?」
他既然將圓團兒送到寧歡身邊伺候,便不再是圓團兒的主子,而圓團兒也只會有寧歡一個主子,哪怕是因著他有二心也不行。
寧歡見他這般不似作假的反應,反而眉梢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