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茹不解其意,但感覺不太妙,「林家無錯,你就算是皇帝,也不可以隨意處置臣子。」
「沈夫人說得極是,只是而今朝廷爵位眾多,空食俸祿者眾,是該改改制度了——即日起襲爵,非世子不得承襲,世子襲爵降一級,三年無功,再降一級。」
按照既有襲爵制度,世子直接襲爵,非世子降級襲爵,譬如安遠侯世子襲爵,還是安遠侯,非世子則為伯爵。
改了新制,就意味著,林家很快就不是安遠侯,而是安遠伯。
武侯之家,三年內想要建功,就得要上戰場,否則又得降一級。
林家從前出過意外,安遠侯這一脈就剩下一個兒子,其他全沒了,安遠侯嬌著慣著寶貝著,哪裡捨得送去軍中?
可這伯爵之下的爵位,也就勉強比百姓高一些,實在算不得什麼勛貴人家。
林惠茹癱坐下去:怎麼好好地,自己就丟了誥命、自己娘家也被降了爵呢?
這日後,她還怎麼在京中立足?
娘家一定恨死自己了。
墨承影繼續道:「沈夫人也不必自責,你敢給本王王妃下藥,想必也是做好了準備赴死。」
「不知攝政王駕到,有失遠迎。」
沈庭人還沒出現,聲音便傳來了,站在門口,膝蓋還沒沾地,人就站起來了,也算是行了禮。
府上出事,家丁給沈庭報了信,正在等候上朝的沈庭,立刻打道回府,緊趕慢趕趕上墨承影要賜死林惠茹。
他話中含著質疑,「不知拙荊犯了什麼錯,竟惹得攝政王殿下,如此動怒?」
今日之事沈庭亦有份,林惠茹看到救星,立刻跪爬到他身後,避重就輕,惡人先告狀:
「將軍救我!今日一早王妃過來,我一時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忘了她王妃的身份,還當是在府里,多囑咐她幾句,讓她在王府莫要失禮,她便鬧著要與我同歸於盡,府上皆是見證!」
她頂著滿臉血污,揚起脖子,不清不楚道:「你瞧,我這滿身的傷,便是她所為,攝政王來了以後,不問青紅皂白,便將咱們府里的人打了一頓,將軍,您要為我做主啊。」
好一個人證物證俱在。
好一個不問青紅皂白。
沈雁歸若不是中了迷藥腿軟,現在高低過去給她一腳。
墨承影看了春褀一眼,春褀上去就是一腳,然後福身致歉道:
「不好意思,沈夫人,奴婢一時管不住自己的腳,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不管真相如何,這侍女當著自己的面,就敢對自己的夫人行兇,跟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有什麼區別?
沈庭現而今雖無實權,從前也是軍功卓著,他連攝政王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一個奴婢,「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將軍府造次?來人,給我將這個不懂規矩的賤婢拖下去。」
墨承影一句話沒說,沈府沒有一個家丁敢過來。
他淡淡一笑,語氣和緩道:「沈將軍又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本王面前造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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