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溫川柏吞了口口水,「我是想說,你今日若得閒,我隨你一同,去拜見一下令慈。」
令慈。
沈雁歸想起了墨承影。
她從前也聽過這個說法,不過前幾日墨承影教自己《周禮》,特意整理了這些。
倘若她未曾與墨承影成婚,此刻溫川柏有心去拜會自己娘親,沈雁歸或許還會想法子安排。
但現在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實在沒有見面的必要。
「不用了。」
溫川柏也想到沈雁歸會拒絕,但他還是有些慌亂。
「可是上次我說錯了什麼?叫令兄有所不滿?」
比起「令兄」這個稱呼,「不滿」這個情緒詞,更叫沈雁歸意外。
沈雁歸之前同墨承影所說,都是實話。
她確實與溫川柏商議成婚,但是兩人說定,成親之後他赴他的前程、研究他的醫術,而她開自己的小藥鋪、想法子接娘親和妹妹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離開京城,互不干涉。
若不是為了這八個字,沈雁歸也不必專心等他。
這幾年,溫川柏一心準備科舉,溫母開明,知道有沈雁歸的存在,並未催促溫川柏。
而沈庭為沈雁歸說了無數門親事,都被她強硬拒絕。
因為不涉及感情,更像是合作,所以即便沒能履約成婚,沈雁歸也不覺得自己對溫川柏有太大愧疚。
「川柏哥哥以前不是說,醉心醫術、無心兒女之情,怕耽誤別的女子,所以我們才說要在一處。」
「我從前在這方面太過愚鈍,你在我身邊久了,我便習慣了,想著你我終究會在一起,便沒去想這究竟是怎樣的情感?自打你幾個月前消失不見,我便愈發明白自己的心意。」
溫川柏虔心剖白,「不過你放心,一切還是按照約定的來,我已經遞交奏疏,主動請命外任,年後我們就成婚,然後一起離開京城,我會等到你願意接納我,再……」
「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生得如此標緻?」
一把摺扇攔在溫川柏眼前,恰好抬起沈雁歸下巴。
沈雁歸垂眸瞧著摺扇,伸手抓住對方手腕,正要反扣迫人跪下,那人另一隻手摸了上來。
「果真是手如柔荑、膚若凝脂,小娘子這般握著本公子的手,可是也瞧上本公子,要同本公子回家的意思?」
人群後的春褀和夏安立刻警覺起來,二人手摸著短刀分開而行,準備左右夾擊,將這有眼無珠的浪蕩公子給解決了。
只是前行兩步,又鬆手退下。
「住手!快快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眼裡可還有王法?」
溫川柏站到沈雁歸身前,意圖護住沈雁歸,誰知那人身手敏捷,直接將沈雁歸拉到懷中。
「晏兒!!!」
「原來小娘子名喚艷兒?」
他一隻手托著沈雁歸的腰,將她斜斜抱著,另一手隔著面紗,捏著她的下巴,「一枝紅艷露凝香,小娘子生得嬌媚,當得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