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要道歉?
「在沒有獲得你同意的情況下,抱了你。」奈威爾說。
程熠熠恍然,然後笑。
「我懂了。」
笑著,程熠熠打開K-one的錄音記錄功能,看著奈威爾·斯佩克說:
「我,姓名程熠熠,蟲族公民編號4356271839509,在此自願做意思表示:從現在開始,我同意我在光明學院的助教老師奈威爾·斯佩克,可以在沒有得到我的專門允許下,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可以抱住我的身體,跟我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躺一整晚,或者……更多的夜晚。」
奈威爾緊緊皺起眉頭,聲音里怒氣浮現: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撤回!立刻撤回!」
這個反應卻讓程熠熠難以抑制的笑了起來。
一邊笑,他一邊將K-one上剛才錄入的音頻上傳到了自己的雲端上,順便設置了自動打開和編輯修改的密碼條件。
「抱歉,我不撤回。」他斷斷續續的笑著回答。
蟲族世界裡的雌蟲真太嚴肅,也太有意思了。
在蟲族對雌蟲設定的那麼多嚴苛複雜的法律約束下,以及每隻蟲從出生起就會被強制佩戴安裝的光腦監控下,任何一隻有點腦子的雌蟲都不可能隨便做出損害雄蟲合法權益的行為,更別說什麼過界離譜的事。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在被一整隻監控小組監視著,就算剛才自己口頭「允許」奈威爾可以對自己隨意的擁抱,也不過如此啊,更多的那些事,在這麼多雙眼睛下,難道奈威爾還會做嗎?
更別說,自己不過是一隻廢掉的雄蟲,以蟲族的社會等級觀來看,像奈威爾這樣高貴身份的雌蟲,估計即使真的存在那些「更多的事」,放在奈威爾身上,估計其他人是想都不會多想一下吧。
那既然未來都不會發生的事情,奈威爾怎麼就這麼嚴肅的相信了?
還這麼激烈的反應,就好像自己剛才並不是隨口許了個願望,而是像接受了奈威爾的求婚一樣。
——嗯,雌蟲們的反應是不是都這樣?要不要周一的時候找只別的雌蟲試一試?
——嗯,或者,找特里試一試,看雄蟲對這個會不會出現不一樣的、更有趣的反應?
「程熠熠!」
奈威爾的音量沒有提高,但是聲音裡面的憤怒非常明顯。
程熠熠笑眯眯回答:
「對不起啊,親愛的斯佩克老師。我不會刪的,更不會撤回,也不會修正意思表示。總之,你想要我做的那些我都不會做的。」
奈威爾緊緊閉著嘴,那個樣子仿佛正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關,才避免衝程熠熠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
「對了,那今晚上老師要過來跟我一起嗎?」
程熠熠笑著問。
「我擔心晚上又會降溫,我又會很冷,會睡不著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