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欣看著越愈發蒼白的臉色,幾番措辭,小心翼翼地開口:&ldquo戰珹雄子他從蜂族的手上救下奄奄一息的你,強行用精神力迎擊蜂族,讓蜂族不得已撤退,而他自己&hellip&hellip&rdquo
鍾欣不忍地錯開了視線:&ldquo他的精神力波動歸零了。&rdquo
忽而,醫療儀器急促地響了起來,各項數據都在波動中急速飆升,越的情況急轉直下。床上的雌蟲目眥盡裂,立刻掙扎著想要下床,劇烈的動作讓剛換好的純白紗布上又印出了殷紅的鮮血。
鍾欣趕忙按住越,出言安撫到:&ldquo別激動!越!聽我說!戰珹雄子是因為透支精神力才波動歸零的!不一定就永遠無波動了!白鷺雄子他們正在想辦法救他!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一下!&rdquo
重傷未愈的身體根本抵不住鍾欣的動作,越被按回病床眼眶通紅,溫熱的淚水奔涌而出。
雄主他&hellip&hellip他為了救我&hellip&hellip現在&hellip&hellip而我甚至在戰爭開始時都還在懷疑他&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
這些天壓抑心中無處宣洩的情感瞬間爆發成足以令蟲溺亡的漩渦,頃刻間將越吞沒。
蘭斯看到一向剛毅的長官淚如泉湧,一瞬嚇得跪了下來,不停地道歉。
&ldquo對不起,長官,都是我的錯!是我誤會污衊了戰珹雄子導致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請您責罰。&rdquo
年輕的雌蟲囂張慣了,一天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現下已是慌得口不擇言了,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不停地請罪。
蘭斯親眼看到戰珹雄子將少校護在懷裡,獨自面對數百隻敵軍發動進攻,保住了少校的性命。
他甚至在暈倒之前的最後一句話都是讓醫生快點來救治少校。
而自己卻因為道聽途說的隻言片語而懷疑攻擊他,還挑撥少校與雄子之間的關係,害得少校與戰珹雄子離心,釀成了昨日的悲劇。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愚蠢與莽撞,昨天少校可能會和戰珹雄子一起待在別墅里,便不會遭遇這場奇襲。
戰珹雄子為了救少校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他怎麼可能會是妄圖利用少校的敵軍間諜呢?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自己應該認真調查之後再做定論,怎麼能這麼想當然地在心裡定了他的罪。如今大錯鑄就,自己真是&hellip&hellip罪無可赦。
鍾欣:&ldquo蘭斯你又在幹什麼!快起來!&rdquo
鍾欣急得額頭冒汗,他一邊安撫著情緒崩潰的越,一邊分心應對突發惡疾一般不停磕頭的蘭斯。
鍾欣:&ldquo你們都冷靜下來,戰珹雄子還沒死呢!&rdquo
鍾欣雙手按住越的肩膀,認真嚴肅地看著絕望的灰瞳,說到:&ldquo越,白鷺雄子、醫療部和雄保會都在努力救治戰珹雄子,他們都沒放棄,你可不能先倒下,不然就是白白浪費了戰珹雄子的努力,他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難道是想看你在這嘔血泣淚的嗎?振作起來!雄子之後還需要你去照顧呢。&rdquo
鍾欣的話像是一針鎮定劑,讓越瞬間停止了掙扎。
鍾欣說得對,他不能放棄,他一定要振作起來,要撐到戰珹醒來的那天才行。
他要趕緊好起來,趕緊去到戰珹的身邊,他已經等不了了,他必須儘快見到戰珹才行。
他有太多問題想問戰珹,有太多話想跟戰珹說。
他要跟戰珹懺悔,他要跟戰珹請罰,要跟戰珹說&ldquo對不起&rdquo,還要跟戰珹說&ldquo我愛您&rdquo。
戰珹&hellip&hellip
越在心中默念著戰珹的名字,強忍住淚水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深呼吸著,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鍾欣見越已經冷靜下來了,轉身跟蘭斯道:&ldquo你也別在這打擾少校休息了。你要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戰珹雄子的事,等雄子醒來,讓越領著你去請罪,在此之前別哭天喊地的,不要詛咒戰珹雄子。&rdquo
蘭斯也立刻止住了動作,重重地點了點頭,緩緩起身
眼看兩蟲情緒穩定下來了,鍾欣囑咐越好好休息後,便帶著蘭斯離開了病房。
兩蟲走後不久,病床上的雌蟲抬手拔掉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針頭、管子,艱難地撐起身,下床走出病房,向重症監護區走去。
他要見戰珹,已經一刻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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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重症監護室區,身受重傷、肢體殘缺的雌蟲們躺在隔離間裡痛苦地呻/吟掙扎著,在生死線上煎熬。
不是&hellip&hellip
不是&hellip&hellip
都不是&hellip&hellip
越隔著玻璃看過一個又一個隔離間,始終沒看到戰珹的身影,蹣跚的步伐愈來愈快,越撐著牆壁,快步掠過隔離區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