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示會長。
都不用想就知道會長會怎麼選擇,再多一個楊禾固然好,但他們更需要的是昌榮這樣的存在。
閆哲私心想給白鴉可以不用那麼離開,只要能融合成功,只要能活著就好。
可昌榮如此堅持……
「行吧。」閆哲接過反應原:「我會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她的融合。」
「不是想辦法。」昌榮看了眼時間:「是一定要移植這個反應原,如果出現問題,再想辦法解決,你需要的藥劑我已經讓人送來,馬上就會到,不會耽誤你手術。」
閆哲和俞時推著白鴉進了手術室。
昌榮站在門口看了許久,看到周圍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他才轉身坐在長椅上等候,身後尾巴一樣的鬼影,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偷偷鑽進手術室。
手術室內,躺了一排哼哼唧唧受傷不輕的新人。
這批收容隊新人,所有活著的都在這了,他們會被分別推進早已準備好的手術室進行手術觀察,如果發現畸變,會在手術室內直接被解決。
真正原體植入成功能進入收容隊的人,鳳毛麟角。
白鴉躺在最後一張床上,額頭上全是細汗,眉頭緊蹙,很不安穩,饒是這樣的昏迷狀態,她的耳朵依然很警惕,時不時輕輕抖動一下,捕捉周圍環境的聲音。
她是這屆新人里基金會最重視的一個,嚴慶讓閆哲帶著俞時親自操刀。
人在B市也隨時觀測著這邊的情況。
知道要給白鴉移植085號畸體的野生反應原後,特意打通訊過來囑咐再囑咐。
閆哲和俞時的壓力不比女媧補天時小。
一切準備就緒後,所有新人被同時推進不同的手術室,兩個姑娘小心翼翼給白鴉換了手術服。
閆哲進來檢查了白鴉的狀況,準備開始時。
突然被白鴉抓住:「別,別打麻藥。」
俞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湊近聽了聽:「老師,白鴉說,說她不想打麻藥?」
「手術不打麻藥怎麼做,她都燒糊塗了,趕緊打上吧,少遭點罪。」閆哲忙忙碌碌準備反應原和其他可能用到的藥劑。
俞時準備下針。
白鴉用全身的力氣掙脫,若不是有綁帶綁著,肯定要滾下手術床去。
「不……,不打。」
這三個字發音清晰。
準備東西的閆哲都聽到了,三兩步走過來,檢查白鴉的情況:「白丫頭,我們現在要給你做原體植入手術,你曉得吧?」
白鴉鼻音嗯了一聲。
「手術哪有不打麻藥的,而且原體植入很痛的,打麻藥都能感受到痛,不打藥肯定是不行的。」閆哲溫言勸慰,白鴉還是抗拒得很,不管說什麼,就是咬准了不打麻藥。
閆哲嘆口氣。
白鴉那架勢,這麻藥要是強制給她打了,她能和他們拼命。
但閆哲不能讓她胡來,嘴上答應得好,眼神示意俞時趁她不注意時再打。
俞時假裝收起麻藥,閆哲拿著手術刀過來,白鴉動了動耳朵。
「那我直接下刀了,你忍著點。」
白鴉輕輕哼了一聲,下一秒,一根針扎進腰椎,麻藥被盡數推入。
她受傷太重了,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她根本無力掙脫,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內心升起一股莫名且無法壓制的恐懼感。
她強迫自己不要失去意識,不要失去意識,終究還是抵不過藥效。
不知過了多久。
白鴉強烈的意識控制下,終於恢復了一點意識,卻並沒有醒過來。
而是置身於一個透明玻璃缸里,玻璃缸下打著紫色的消毒光,熗人的藥液時不時冒出一個小氣泡,從缸下升上來在她面前破裂。
白鴉習慣性地呼吸,發現自己的呼吸系統無法運行,身體也失去控制。
玻璃缸消毒光的光亮之外全是黑暗,眼球無法轉動導致只能看到正前方的一小塊地方,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能看到牆面壁紙上黑金色的繁複花紋,像是某種古老且高深的陣紋。
白鴉好是一個已經死亡的被泡在福馬林里的屍體,被某個變|態做成了標本,關在黑漆漆的密室里,時不時過來觀賞一下。
這是……,原體植入失敗了?
白鴉孤零零地在藥液里泡著。
她感覺保持一個姿勢這麼久,身體應該開始發麻了,但是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黑暗中傳來開門聲,隨即黑暗被照亮。
面前照亮的地方也是個玻璃缸,缸內泡著的是一具畸體的屍體,青白色的皮膚,長髮及腰,圓瞪的雙眼正對著白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