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
第85章 這廝就是一匹惡狼,等著生吞她
蕭霽密室的珍寶不計其數,珠光寶氣的險些閃瞎她的眼睛。難怪她生辰那日,這廝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送她一箱子的珍寶。
那箱子珍寶首飾跟密室里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撿起地上一顆偌大的夜明珠當照明用,在密室暗格內找到了深藏的文武百官名冊,傳言蕭霽之所以能權傾朝野,靠的就是這份名冊,上面記載著朝堂內各個官員的隱私和軟肋。
她一邊翻看,一邊默背,越看臉色越難看,險些將隔夜飯都吐出來,朝堂上那些德高望重、滿口仁義道德之輩,私底下竟然連牲口都不如,乾的都是喪心病狂的事情,大盛朝有這樣的人為官,難怪朝堂混亂,百姓怨聲載道。
因名冊記載的內容實在太多,她一目十行,挑著朝中重要的官員默背,視線落在尚書令穆嚴身上,大盛朝實行的是內外朝制度,九卿有事上報中朝,中朝最高長官就是尚書令,尚書令的地位甚至威脅到了帝王。而尚書令、左右僕射、六部尚書這些中朝的官員都聽命於攝政王蕭霽,蕭霽才是幕後的實際掌控人。
穆嚴是蕭霽的人。
她垂眼翻看這穆嚴的資料,發現這古板的小老頭沒有什麼污點和隱私,唯一的污點就是年近四十時喪妻再娶,娶的還是年少青梅竹馬的遠房表妹,對方是二嫁之身,還是穆嚴逼迫對方和離嫁入了穆家,十分的強取豪奪。
婚後第二年,這位中書令大人老來得子,有了最得寵的小郎君,穆青衣。穆青衣跟兄長們相差二十歲,從小錦衣玉食,被父兄寵愛著長大,堪比皇子。可這位穆家小郎君卻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喜歡週遊各地,並不常在帝都。
她垂眼看著穆青衣的批註:性格溫潤如玉,不喜朝政,師從道城山,喜田園生活,手握利劍卻不忍弒猛獸,是穆嚴唯一的弱點,捏住了穆青衣,便能得整個中朝和道城山的助力。
道城山!還有中朝!這堪比大盛朝一半的勢力。如果穆嚴能為她所用,等於削了蕭霽的一臂,那她就有了跟蕭霽斗的資本。
只是她怎麼從未聽說過穆青衣此人。
她垂眼,覺得這一份資料便抵整整一本名冊。
她將名冊塞回暗格,匆匆原路返回,她進寢室的事情一定會傳到蕭霽的耳中,沒準此刻蕭霽正往回趕。
就看他瞧不瞧的上她了。
她從密室里出來時,寢室內的八角獸鼎內燃著名貴的龍涎香,木架上掛著熏好的鶴紋錦袍,青鶴雲紋,袖擺處繡著靈芝,十分的仙氣。她帶來的禮盒隨意地擺在桌子上,蕭霽沒來。
她挑眉,攝政王大人果真瞧不上她。
她伸手撫摸著蕭霽的錦袍,覺得這一件能抵她十件襦裙,窮奢極侈!令人髮指!
她一邊唾棄,一邊瞧著他室內的陳設擺件,還未走幾步,氣血翻滾地摔倒在地,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她渾身被虛汗浸濕,使出渾身力氣,打翻木架,木架上的錦袍掉下來,蓋在身上。
蕭霽來時,她冷的連血液都凍結,奄奄一息,發不出一絲聲音。對方穿著華貴沉穩的玄黑錦袍,長發如墨,面容俊美如玉,蕭霽俯身捏著她的臉,鳳眼幽深:「長歌殿下,我的密室好進嗎?」
她瞳孔一縮,僵硬的手指想勾著他的袖擺,卻使不上一絲力氣,只能雙目氤氳地看著他,委屈巴巴地要落淚。
蕭霽俯身托起她的腦袋,炙熱的吻落下來,她渾身一震,感覺舌尖刺痛,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彌散開來,她猝不及防吞下了他的血,一把推開他,險些嘔吐。
她最討厭血腥味。
「養不熟的白眼狼。」蕭霽冷笑一聲,將地上弄髒的錦袍丟了出去,冷冷說道,「我密室內有三種毒,只有我的血能解,你該慶幸我回來的早,再晚一刻鐘,殿下就要化為一堆枯骨了。」
她打了一個冷顫,這才驚覺自己能動了,她掙扎著站起來,然後撲到他的懷裡,踮起腳尖狠狠吻住他。
身子還在發抖,唇間卻炙熱如火,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就算死,也要拉著蕭霽一起死,他不是有潔癖,不近女色嗎?不是一貫瞧不上她嗎?她就非要噁心噁心他。
蕭霽臉色陰晴未定,大掌握住她的細腰,俯身重重吻了下來。
那一吻十分的混亂。她袖子裡的夜明珠滾落在地,清脆的玉石聲響清晰入耳,長歌陡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察覺到床前有人,夜燈下,男人五官深邃,鼻樑高挺,眼眸幽深如墨,不是蕭霽是誰。
她一驚,夢裡的憋屈憤怒湧上心頭,想也不想,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當年的自己果真愚蠢至極,常年被關在冷宮,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男人,以為是自己噁心到了蕭霽,殊不知這廝就是一匹惡狼,等著生吞她呢。
「蕭霽是誰?」陸西澤臉色鐵青,伸手攫住她的手,咬牙切齒地問道。
長歌吃痛,皺起眉尖,閉眼平復著躁動的心跳聲,再睜眼,看著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陸西澤,清醒過來:「你怎麼會在我房間?」